我靠着柱子喘气，嘴里全是血腥味。烬心火缩回丹田，只剩一点微弱跳动。妖脉像是被火烧过一遍，碰一下都疼。我试着动手指，勉强抬起来，又落下。
萧云轩走过来，单膝跪在我旁边。他嘴角也有血，左臂的龙纹裂了道口子，像是随时会断。他伸手扶住我的肩，力道很稳。
我没看他，只盯着那片穹顶的裂缝。
“他走了。”我说。
“走不远。”他说。
我闭上眼，开始收拢残存的妖力。尾戒上的光几乎灭了，但我还是把它按在心口，一点点把火往回收。不能在这里倒下，也不能让烬心火失控。
祭坛还在震动。地面裂得更深，裂缝里冒出黑烟。那具魂引容器的残渣在燃烧，火是冷的，蓝灰色。
萧云轩没动，一直守在我身边。他的呼吸很重，但没松手。我知道他也到了极限，可他还在撑。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祭坛中央的石板正在鼓起。那下面有东西在动，像是被什么力量推着往上顶。黑烟从缝隙里钻出来，越来越多。
“不对。”我低声说。
萧云轩抬头看我。
“容器没完全毁。”我说，“能量在积压。”
话音刚落，石板猛地一跳。
底下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心跳。
我们都没动。他知道我在听，我也知道他在等我判断。可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画符或者唤阵。
石板又跳了一下。
这次更响。
裂缝扩大，黑烟喷得更高。那团冷火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有什么东西在成型。
我伸手抓住萧云轩的袖子。
“别过去。”我说。
他没回答，只是握紧了剑。
石板轰然炸开。
一块碎石擦过我的脸，留下一道血痕。烟尘冲天而起，遮住了视线。等它稍微散开一点，我看清了——
那具魂引容器的残骸正漂浮在半空，虽然已经焦黑，但胸口的晶石还在闪。它的心口位置，一团黑雾在凝聚，像是要重新成形。
玄明子想借这最后的爆炸完成夺舍。
我张嘴想喊，可声音卡在喉咙里。烬心火太弱，连一句完整的咒语都撑不起。
萧云轩站起身，拖着剑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脚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团黑雾突然转向他，猛地扩张，像一张嘴要吞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