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全开。
密信交接、银钱输送、兵符伪造……二十三段画面轮番上演。每一段结束,空中便浮现出时间、地点、见证者姓名。最后是地库那一幕,火漆印落下,疤痕手指特写放大。
全场死寂。
一名副将突然抽出佩刀,指向其中一位侍郎:“去年边关断粮,你说是天灾!原来是你私卖军粮!”
那人瘫倒在地,嘴唇发抖。
又有御史怒喝:“你竟敢勾结北渊!我儿死在南岭战场上,就因为你们断了补给!”
哭声、骂声、抽气声混作一团。
新贵首领后退两步,厉声道:“妖术!这是妖术构陷!她一个狐妖,怎会有如此证据?陛下不可轻信!”
萧云轩站起身。
“你说她是妖术。”他一步步走下台阶,“那朕问你,玉简上的火漆印,你怎么解释?地库守卫认得出你的脸,你怎么解释?你左手小指的疤,为何与画中一致?”
那人张嘴,说不出话。
“你无话可说。”萧云轩走到他面前,“那就别说了。”
他回头看向我。
我知道他在等下一步。
我抬手,烬心火冲上双瞳。琥珀色光芒流转,我扫视全场,锁定最后三个尚未暴露的同党。
他们的袖口都有细微抖动。
我开口:“还有三人。”
众臣哗然。
那三人立刻喊冤。
我没理会。指尖划过尾戒,一道妖力丝线射出,缠住其中一人手腕。他袖中滑落一块令牌,正是与青铜令片同源的狼首徽记。
第二个,我用摄魂之力触及其识海。他脑中闪过一段记忆:昨夜收到飞鸽传书,写着“令片失守,速焚证”。
第三个转身想逃。
我抬脚踏地,九尾幻阵收缩。他脚下一绊,扑倒在台阶上,怀里掉出一封未烧尽的密信,上面写着“子时三刻,换鼎”。
萧云轩下令:“押下去,严审。”
禁军上前,拖走六人。
大殿安静下来。
剩下的新贵成员低头垂手,不敢抬头。他们的势力根基已经崩塌。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因过度使用而灼痛。但我不能露出半分虚弱。
这时,一名礼部官员颤声开口:“陛下……此事牵连甚广,是否……暂缓连坐之令?”
萧云轩还未说话,另一位老臣也附和:“九族连坐过于严酷,恐伤朝廷元气……”
我冷笑。
这些人,才是最难拔除的根。
我正要开口,忽觉眼角余光一闪。
殿外阳光照进来,某个大臣的腰带上,反射出一道极细的光。那不是金属反光,而是符纸边缘的灵纹在吸收入体内的妖力。
又一个。
我缓缓抬手,准备启动尾戒。
那人察觉到我的视线,立刻低下头。
但已经晚了。
烬心火顺着我的指尖蔓延到地面,沿着砖缝悄无声息地爬向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