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弯腰捡起符纸。
烬心火一燃，符上咒文开始扭曲，最后化作一行小字：“听命行事，不可违逆。”
我举起符，让所有人都看见。
“你们口中的大儒，”我说，“不过是被人写好台词的提线木偶。”
没人说话。
史官低头盯着地上的符，嘴唇发白。其他保守派官员一个个避开视线，不敢与我对视。
我转身，看向龙椅上的萧云轩。
他一直没说话，此刻只是静静看着我，眼神深沉。
我也没多言，抬手将那道黑符悬在空中，烬心火一卷，符纸瞬间燃烧，化为灰烬飘落。
灰落在周祭酒脸上，还带着余温。
我回到凤座侧席前，站定。
位置没变，姿势也没变。可我知道，这一回，我不再是那个被动应对的人。
他们用天命压我，我破了。
他们用法典压我，我也破了。
而且这一次，我不仅赢了理，还撕开了他们的皮——让他们亲眼看到，所谓“祖制”，也不过是别人编好的戏词。
大殿安静得可怕。
革新派的人悄悄抬头看我，眼里多了点别的东西。不再是单纯的敬畏，而是认可。
我抬起手，掌心凤印微热。
就在这时，那名史官忽然低声开口：“娘娘……那句注释……”
我看着他。
他顿了一下，才说：“在旧档里，确实有过记载。只是后来……被划去了。”
我点头。
他知道就够了。其他人也会慢慢知道。
这场朝会还没散，诏令也还没下。但我已经不再需要等人给我一个位置。
我的存在，就是新的法度。
萧云轩终于开口：“南境灵稻试种成功，准予扩耕。工部、户部、兵部依令行事。”
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革新派齐声应诺。
保守派无人出声。
我知道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但这不重要了。只要凤印在我掌心，只要烬心火还在燃烧，他们拿出来的每一条“祖制”，我都能翻出来，一页页烧干净。
我站在原地，目光扫过那些低垂的头颅。
然后，我注意到一件事。
周祭酒倒下时，怀里掉出一张纸片，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又抢救回来的。
我走过去，拾起来一看。
上面写着一行字：
“子时三刻，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