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越来越多，开始在地面盘旋。它们不是随意飘散，而是在画符。一个逆五芒星的轮廓逐渐成形，正对着榻上的萧云轩。
有人想在这里布阵。
我冷笑一声，抬起右手，掌心对准地面。烬心火喷涌而出，直击那道符痕。
火与烟相撞，发出“嗤”的一声。绿烟扭曲变形，像被烫伤的蛇，猛地缩回门缝。
门外传来一声闷哼。
我知道，对方受伤了。但这伤不足以让他退走。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我抹去眼角血渍，强迫自己站起来。走到铜盆边，舀水洗去脸上的血污。水中倒影让我怔了一下——瞳孔泛着琥珀色光，狐耳未收，唇角还挂着血。
这样的我，不能出去见人。
但我必须守住这里。
我脱下外袍，撕下内衬一块布巾，包住双耳。然后披上斗篷，拉起 hood，遮住大半张脸。
刚做完这些，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是整齐的步伐，铠甲摩擦的声音。禁军来了。
我松了口气，却又警觉起来。刚才那么久没人来，现在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我退到榻侧，手按在枕下暗藏的银簪上。
门被推开。
一队禁军鱼贯而入，为首的校尉抱拳：“奉命巡查寝殿安全，请陛下示下。”
我没有说话。
他们看不到萧云轩的情况。我站在榻前，挡住他们的视线。
校尉顿了顿，又道：“国师有令，今夜宫中恐有异动，需加强戒备。”
国师？
玄明子居然敢以国师名义调兵？
我冷冷看着他们：“陛下已歇，不得打扰。你们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校尉犹豫了一下：“可国师说，若有妖气冲天，可破门而入……”
我一步踏出。
烬心火从脚下炸开，一圈赤焰扫过地面。禁军纷纷后退，铠甲被灼出焦痕。
“听清楚了。”我说，“今晚谁敢擅闯，杀无赦。”
他们愣住。
我没有再看他们，转身回到榻边。萧云轩依旧昏迷，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些。
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微动。
他还活着，而且正在恢复。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还能撑下去。
外面的催魂香还在飘，禁军在门外徘徊。我知道玄明子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还有后招。
我闭上眼，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疼痛从未消失，但它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
我睁开眼，望着门口的方向。
来吧。
我等着你。
门缝下的绿烟再次蠕动，缓缓拼出两个字：
“**你逃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