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掌心凤印微亮。一道火影浮现空中——是万民伞下，老农颤抖着双手，捧出那只九尾狐挂饰的画面。那天，他们跪在宫前，不是来求神，而是来谢恩。
“他们怕的是祸乱，不是妖力。”我说，“我以火焚奸佞，以术养民田，何惧流言？”
萧云轩走到我身侧，朗声道：“自今日起，凡参与海防有功者，无论军民，皆记入功簿；凡传播妖妃谣言者，以动摇国本论处。”
他转身看向群臣：“谁还有异议？”
无人应声。
两人并立殿前，身后沙盘火光未熄，映照出四境安宁图景。六部尚书陆续递交《战备协防章程》，默认我参政之权。革新派势力进一步巩固。
夜深，我坐在凤仪宫案前，手中拿着最新战报。烬心火在眼底微微跳动，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萧云轩走来，站在我身后。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很稳。
“你觉得，这只是开始？”他问。
我点头：“‘归墟’不会只派一支舰队。他们真正想要的，不是破坏，是献祭。”
他眼神一沉：“你是真凰。”
“所以他们会再来。”我说，“但下次，不会只走海路。”
他沉默片刻，转身走向书架，取出一卷旧档。翻开第一页，是一张三十年前的国师选拔名单。玄明子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有个小注：“顶替入列，原名不详。”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他说。
我接过名单，指尖燃起烬心火。火光扫过纸面，玄明子的名字边缘浮现出一行极淡的字迹——是个残缺的“子”字，右半边清晰可见。
和“归墟”拓印上的折痕，完全吻合。
“这不是标记。”我说，“是信物切割后的另一半。”
他盯着那字迹，声音低沉：“如果另一半在别人手里，那这个人，可能早就混进了朝中。”
我闭眼，催动识海。摄魂印仍在运转，七处埋符点的感应稳定。但西境那边，有一点微弱的气息波动，像是有人在试探。
“他们在找突破口。”我说，“这次是海，下次可能是粮，是人，是心。”
他坐回案前，提笔写下一道密令：“调风无涯部骑兵隐蔽靠近黑鸦岭，不得打草惊蛇；命工部改造城防机关，加装噬灵砂检测石；另派三队暗卫，按此路线潜入南荒边境。”
写完，他抬头看我：“你不出宫？”
“我不走。”我说，“我一走，他们就会改计划。这里是中枢，也是诱饵。”
他点头，将密令封入漆盒，交给门外候命的太监。
殿内只剩我们两人。烛火摇曳，沙盘上的火光仍未熄灭。海岸线一片平静，但我知道，海波之下，余烬未冷。
我伸手摸了摸发间步摇，狐尾状宝石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暗卫冲进来，单膝跪地：“娘娘，西境急报——枯河渡发现一具尸体，身穿宫中杂役服饰，怀中藏有一块刻着‘子’字的玉牌，与‘归墟’拓印上的残痕完全契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