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萧云轩。他已回到龙椅前，手中拿着那张血契原件。龙纹在他左臂浮现，金光流转。
他没再多问，直接将血契按入地面阵法。契约文字自动升起，悬在空中，与火焰中的画面一一对应。每一笔签名，每一个印章，都和密会场景完全吻合。
“此契签于三年前冬至，地点南荒黑水潭。”萧云轩开口，声音如铁，“上有玄明子指血，加盖北渊伪玺，见证者七人，皆已伏诛。”
他目光扫过群臣：“如今，主谋亲口认罪，烙印为证，尔等还有何言？”
无人应答。
礼部尚书低着头，工部侍郎额角冒汗，户部那位刚被下狱的同党更是瘫在地上。他们都知道，这一局，彻底输了。
萧云轩抬手，圣旨展开：“传朕旨意——玄明子，勾结外敌，祸乱朝纲，罪不容诛。即刻起，九族连坐，通缉天下，凡藏匿者同罪！”
禁军统领立刻出列接旨，快步退下。其余将领纷纷跪地领命。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玉盒重新封好，放回袖中。魂核还在跳动，但频率变慢了。他知道我在追踪他，所以他不敢轻易切断联系，也不敢全力反击。
他怕死。
更怕我找到他的本体。
我抬头看向殿外。天色阴沉，风从南境吹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骨粉味。那是祭坛的气息，也是他藏身的地方。
萧云轩走过来，站在我身边。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反噬还没结束。血契虽毁，但种下的印记仍在。他的龙纹曾被黑气侵蚀，现在看似平静，实则隐患未除。
但我不能现在就说。
殿内气氛紧绷，所有人都等着下一步命令。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安排追查路线。
就在这时，袖中药瓶突然发烫。
我心头一震。
那是装着催魂香灰的小瓶，一直贴身携带。它只会在靠近源头时发热。而现在，它的温度高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我缓缓抬起手，隔着衣袖摸向药瓶位置。
萧云轩察觉异样，皱眉看向我。
我没有回应，而是低头看向脚下阵法。火焰中最后一幅画面正在消散——是玄明子的手掌，掌心多了一道赤色烙印，鲜血直流。
可就在画面消失前，我看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是随意抽搐。
是写字。
他用血，在掌心写了一个字。
“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