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那些人呼吸平稳，气息如常，可他们的脚下，有极淡的黑线缠绕，像是烙印在魂上的符痕。我再扫其他驻地，同样的痕迹出现在南诏、北戎，甚至大胤本国内务府交接文书的宦官身上。
这些符痕频率一致，源头指向南荒深处。
我掌心燃起妖火，火光腾空而起，在空中凝成三维地图。各国驻地亮起红点，地下黑线交织成网，汇聚于一点——南荒巫祭谷。
这不是残党。
是联军。
“不是残党……”我低声说，“是联军。”
萧云轩立刻站到我身边，目光锁定地图。“玄明子在调动多国势力？”
“不止。”我指着几条主脉，“这些符痕是活的，能传递信息，也能远程控人。他们已经被种下烙印，随时可以成为内应。”
他眼神骤冷，左臂衣袖无风自动，龙纹若隐若现。
“传军机大臣，一刻钟内到内殿待召。”他声音沉下，“另，封锁四门，所有使节团不得离馆，违者格杀勿论。”
“是。”暗卫应声而出。
萧景琰站在原地没动，手里还攥着沙盘边角。我看他一眼。“回去整理今日数据，把向日葵生长过程记下来，明日交给我。”
“是，姨母。”他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从袖中掏出一朵小小的向日葵。花不大，却是用妖力凝实而成，花瓣金黄，茎干挺直。
他放在我的案头，飞快跑了出去。
殿内只剩我和萧云轩。
他走到我身后，手落在我的肩上，隔着衣料按住那道未干的朱砂纹。“你还撑得住？”
“能。”我说，“烬心火刚稳住，还能再撑三日。”
“三日后呢？”
“那就拼到最后一刻。”
他没说话，只是用力握了下我的肩。然后走到案前，提起笔，在军令上加盖玉玺。墨迹未干，火晶铃铛又轻轻颤了一下。
这次是来自东南方向。
我立刻调出信号源，移动式火晶塔台已接近完工，工匠正在校准火晶柱方位。一切正常。
但铃铛的震动频率变了。
不再是警报，也不是盲区反馈，而是一种新的波段，像是某种信号在尝试连接。
我盯着沙盘边缘的绿色进度条，塔基深埋三丈，火晶柱对准北极星位。一切按计划进行。
可为什么会有连接信号？
除非……
有人提前启动了塔芯。
我猛地站起身，烬心火直冲识海。塔芯里植入的是我的一缕分魂，若被外力激活，必有反噬。
我伸手去抓铃铛——
萧云轩同时开口：“怎么了？”
我的指尖碰到铃身，一股灼热瞬间窜上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