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轩坐在龙椅上，手指轻敲扶手：“你们觉得，这几袋沙子说明不了问题？”
“正是！”礼部尚书抬头，“敌舰已被歼灭，北境异动或为流寇作乱，怎可因此劳师动众？”
我缓缓抬起手，掌心燃起一簇青焰。
烬心火升腾，整座大殿被映成赤红色。九尾真身降临，妖气弥漫，地面砖石出现裂痕。我将一小撮隐妖砂投入火焰。
火光瞬间转黑。
无数哀嚎声从中传出，像是百人同时哭喊。空中浮现出幻影：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被绑在坑边，刽子手挥刀，头颅落地，鲜血染红土地。尸体被埋入坑中，上面倒满黑色细砂。
“这些砂子里混着亡魂怨念。”我说，“每一粒都沾过血。你们说它是普通沙子？”
大殿一片死寂。
萧云轩站起身，龙纹在他左臂蔓延。他拔剑出鞘，剑气直冲空中幻影，将其斩碎。
“传旨四方。”他声音冷如寒铁，“即刻起，全国进入战备状态！城防、粮道、水脉、驿路，皆由妖妃调度！胆敢违令者，以通敌论处！”
无人再敢开口。
礼部尚书低头退下，其他人紧随其后。
我收起九尾真身，反噬加剧，耳膜嗡鸣。但我没坐下，仍站在沙盘前。
萧云轩走下来，站在我身边。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剑柄上，目光落在七处藏粮点上。
“他们会再来。”我说，“这次是试探，下次就是总攻。”
“那就让他们来。”他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禁军统领再次入殿：“四门已闭，只进不出。各城门派驻重兵，火察桩全面激活。”
我点头：“继续盯紧南荒方向。玄明子不会只派一支队伍。”
他又递上一份密报：“风将军传来消息，东境沿海发现异常脚印，疑似登陆痕迹。”
我接过密报，快速看完。脚印排列有序，间距一致，属于训练有素的士兵。而且鞋底刻有“归墟”标记。
“不是小股部队。”我说，“是先锋。”
萧云轩看向我：“怎么应对？”
“不动。”我说，“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查北境的事。暗中调两支暗卫队潜伏东境林带，发现敌踪不交战，只跟踪记录路线。”
“好。”
他顿了顿，又问：“你还能撑多久？”
我看着沙盘，七处红点依旧闪烁。烬心火在体内跳动，像一颗随时会炸开的心脏。
“只要还站着，就能撑。”
他没再说什么。
殿外天色渐暗，烛火未点。我和他并肩立于沙盘前，谁都没有动。
禁军统领退出大殿，脚步声远去。
我伸手触碰其中一处藏粮点，指尖发烫。妖火自动巡行周身，维持预警系统运转。
突然，火晶铃再次震动。
不是北境，也不是东南。
是来自中州腹地的一处古庙遗址。
信号微弱，但频率特殊。
我抓起铃铛，准备接入主阵列。铃身刚碰到掌心，一股灼热窜上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