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能有这个味道？”
“因为你留下的线索太多了。”我说，“南疆布料，私印玉佩，还有那个死在密室的杀手。你以为他死了就能断掉一切？他的记忆，已经被陛下看得清清楚楚。”
萧云轩这时走了进来，站在我身后。他没看太后，只对暗卫下令：“旧人全部撤出，新人即刻接替。所有物品封存查验，一只茶杯都不能少。”
太后突然尖叫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太后！我扶持三代君王！没有我，这江山早就乱了！”
“可你现在要把它交给外敌。”萧云轩终于开口，“北境三城的地图，你交给了归墟教使者。蚀魂散，你让人放进自己的汤药里。你不是为了保江山，是为了夺权。”
她愣住了。
“你说我不孝？”萧云轩逼近一步，“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事，会让多少边军将士死无葬身之地？会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可她救了多少人？破了多少局？你呢？你只会躲在佛堂里，和敌国谈交易！”
太后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手慢慢松开鼻子，但身体还在抖。那股气味虽然淡，却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脑子。那是她亲手布置的杀局，如今反过来困住了她自己。
我走出内殿，站在门口。双耳微微颤动，察觉到西偏殿有轻微震动。有人试图挖地道，但刚挖了几寸就被妖力封印弹了回去。
“她还有人在外面。”我说。
萧云轩点头。“已经安排人守着暗道入口。谁敢靠近，格杀勿论。”
我看了眼太后。她已经被带到内室，坐在榻边。一名哑婢站在角落，低着头不敢看她。原来的嬷嬷全被换了，连她的私印匣也被收走。
她一只手攥着帕子，另一只手死死按在嘴上，好像那气味还在熏她。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她不怕关押，不怕失势。她怕的是，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最后变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
我转身走向门口，尾戒的光渐渐隐去。双耳恢复成人类模样，不再显露。
萧云轩跟上来，在我身边停下。“接下来怎么办？”
“等。”我说，“她不会甘心。只要她还想动，就会露出更多破绽。”
他点头，对身旁暗卫低声交代几句。然后站回我身边，没有走。
院子里很静。宫灯一盏盏亮着，映出长长的影子。风从檐角吹过，卷起一片落叶。
太后在屋里突然咳嗽了一声。
我站在门侧，目光落在她房间的窗纸上。那里有一道细缝，是以前贴窗纸时留下的。现在，那缝隙微微动了一下。
有人在里面换东西。
我没动声色。只是将一丝妖力悄悄附在窗框边缘。如果有人打开暗格，或者传递信物，立刻就能知道。
萧云轩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
我们都没说话。
屋里的咳嗽声又响了一次。
接着，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蹲下身，在翻找什么。
窗纸上的缝隙再次晃动。这次，我看到一抹暗红色的布角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