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现在查。
外面还有人等着。
我转身走到凤椅前坐下，手放在扶手上。尾戒微光一闪，熄了。
禁军终于敢靠近。两人押住沈婉儿，把她拖起来。她没挣扎，眼神空了，像是魂已经被抽走。但她还活着。符咒没爆。
我点头：“关进地牢最底层，加铁链，贴镇妖符，不准任何人探视。”
禁军应声拖她出去。
明澈摇晃了一下，眼看要倒，暗卫从侧廊冲出来接住他。他嘴里还在念：“三个人……都穿着宫卫服……但他们不是人……是傀儡……被控魂印钉着命门……”
暗卫把他架走。
大殿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和满地碎瓷、灰烬、还有那本被封住的国书。
我伸手，把银簪从扶手凹槽拔出来。狐火丝线断了，国书上的封印还在。
我盯着那本书，没动。
我知道打开它会看到什么。更多人皮，更多符咒，可能还有名单。谁在宫里接应他们？谁提供了宫卫制服？谁让这三个影卫混进来还不被发现？
但我不能现在看。
因为那个香味。
如果萧云轩的香囊真的出现在敌国杀手身上，那就说明，要么他身边出了问题，要么……有人想让我们之间出问题。
我闭眼两秒。
再睁眼时，目光落在殿门口。
脚步声已经没了。
外面的人撤了。
他们看到影卫被烧，知道计划败了，就走了。
但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我抬起手，把银簪别回头发。然后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铜片。
是刚才从沈婉儿袖子里掉出来的。和第207章搜到的那一块完全一样。边缘有牡丹纹，中间有个小缺口，能和其他碎片拼上。
我把它放在掌心，用力一捏。
铜片变形，但没断。
我还缺三块。
只要找到另外三块，就能拼出完整的信号图。到时候，不管他们在哪设局，我都能顺藤摸瓜。
我站起来，走到国书前。弯腰捡起来，抱在怀里。
布包很轻，但压着手臂。
我走出大殿时，天还没黑。宫道上有风，吹起我的衣角。
我没有回凤仪宫。
我去了九霄殿后的密室。那里有我能信任的影鸦，也有能炼化邪物的火池。
我把国书放进火池边的石台，转身对守在门口的影卫说：“今晚，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地。包括陛下。”
影卫低头：“是。”
我走进内室，开始准备破阵要用的血引。
手指划开掌心时，血滴在铜片上。
铜片突然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