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看着尾戒上的狐形暗纹。
昨夜我去过冷宫地下,拿到了证据。
今天我在朝堂上,锁定了第一个目标。
接下来,我要让这张网越收越紧。
直到他们动不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宫人来报,说禁军已经按旨意布防完毕,御膳房也开始查验食材。
我点头,让她退下。
屋子里安静下来。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烬心火没有烧,但它在跳。
像心跳。
像倒计时。
我知道,他们不会等太久。
一个想夺权的人,最怕的就是时间。
而我正好相反。
我有的是时间。
我等得起。
李承业以为他能瞒住,但他不知道,那封信上的墨迹还没干透的时候,我就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不是字上的,是人身上带来的。
他写完信,亲手放进密室,然后走出来,装作无事发生。
可他忘了,地上有苔,墙上有灰,石板松动的声音会留在空气里。
而我听得见。
我也记得住。
我睁开眼,看向窗外。
阳光照进宫墙,洒在青砖上。
远处传来钟声,是午时到了。
我站起身,走到桌前,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张空白符纸。
这是我准备的饵。
不需要多复杂。
只要有人碰,就会留下痕迹。
我把符纸折好,放进袖中。
然后坐下,等。
等下一个夜里会去冷宫的人。
等下一个敢动龙脉的人。
等下一个,以为自己藏得住的人。
我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三声。
像昨晚我撬开石砖时,敲的那三下。
一样的节奏。
一样的决心。
屋外风吹动帘子,晃了一下。
我抬头看去。
一只飞鸟掠过屋檐,翅膀拍打的声音很轻。
我站起身,走到门边,伸手抓住垂下的帘角。
布料在手里很凉。
我把它攥紧。
然后松开。
下一刻,我转身走向内室。
脚步很稳。
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