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很快上来，一股热流冲进胸口。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边。
天边已经发白，第一缕阳光照在宫墙上，却被赤金色光幕折射成七彩颜色。守卫们站在光里，盔甲闪着光。他们的动作比之前整齐多了，眼神也不再慌乱。
我知道他们在怕。但只要看到这层光幕，就会相信还有人在守护这座城。
我转身走向偏殿静室。路过回廊时，听见两个宫女低声说话。
“你说……真的是妖妃娘娘一个人撑起了这个结界？”
“我亲眼看见她往地上滴血，然后光就出来了。她走路都在晃，可一声没吭。”
“听说昨夜有个修士倒下了，就是被邪术害的。要是没有娘娘，咱们现在可能都……”
我没停下，也没回头。进了静室，我取出一块玄凰血玉碎片，碾成粉撒进灵水壶里。然后叫来一名宫女。
“把这个送到各门楼值守点，每人喝一口。不能多，也不能少。”
宫女接过壶跑了出去。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头很晕，眼前一阵阵发黑。我伸手摸到尾戒，确认它还在。只要它还在，我就还能控制四象妖阵。
外面传来新的脚步声，是羽林卫副统领赵成。
“启禀娘娘，东华门、南熏门、西乾阁、北玄井均已布防完毕。巡逻密度翻倍，武器就位，所有禁军已知新口令。”
我点头：“传令下去，没有令牌不得开启任何宫门。夜间禁止鸣钟，若有异常，以三声鼓响为号。”
“是！”
他刚走，我又叫住他：“等等。让稽核组盯紧冷宫西墙。那里曾发现倒五芒星铁钉，我不信敌人只埋了那一处。”
赵成应声而去。
我闭上眼，靠在墙上。身体像被撕开又缝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但我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我睁开眼，盯着沙盘。边关方向的灵流又动了一下。这次不是波动，是震荡。
我知道，他们要来了。
我撑着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回勤政殿。沙盘就在眼前，红线仍在跳动。我的手放上去，妖识延伸出去，连接四象节点，确认每一处防御都在运行。
外面天光大亮，百姓已经开始传言。有人说妖妃祭天换皇城平安，有人说昨夜看见金光冲霄，是真神降世。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只要我还站着，这座皇宫就不会塌。
我贴着沙盘边缘坐着，一手压住灵流变化，一手握紧尾戒。嘴唇还在流血，滴在衣襟上成了暗红色斑点。
远处传来第一声战鼓。
我的手指突然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