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哑口无言。
第三块骨符展开:“狼群奔袭。今后每三人组成哨组,独立执行任务。战绩捆绑,一人失误全组受罚,一人立功全组同赏。每月评选最佳哨组,名字刻旗。”
会议结束时,质疑声仍在,但没人敢当面反对。
五日后,南口关传来捷报:三支新编哨组夜间突袭模拟敌营,全程零伤亡,成功夺取帅旗。带队的是个十九岁的新兵,原本只是伙夫副手。
消息传回京畿大营,全场哗然。
第十天,跨营对抗演练正式举行。先锋营派出三十六人小队,对阵传统百人方阵。战斗开始后,小队不断变换位置,利用地形分割敌军,短短一刻钟击溃对方主力。
风无涯站在高台,手里握着那枚黑铁令。
演练结束后,他登上点将台,声音传遍全场:“从今日起,所有升迁皆依实战考评录名,不再论资排辈。打赢的人,才有资格站上高位。”
人群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呐喊。
我坐在宫中窗边,看着远处军营灯火通明。尾戒突然泛起一丝温热,烬心火轻轻跳了一下。它在恢复,我也在恢复。
我知道他们看见了变化。
不再是靠蛮力拼杀的旧军,也不是混日子的戍卒。他们开始相信规则,也相信自己能赢。
深夜,风无涯回到主营,把玉匣放进柜子最底层。他拿起笔,在册子上写下三条新规:
一、总训司即日成立,直属主帅,考评透明;
二、推行“汰弱补强”,每季清查战备序列;
三、全面推广三人哨组制,战绩绑定晋升。
写完后,他吹灭油灯,靠在椅上闭眼。
外面传来脚步声,亲兵低声报告:“将军,南口关送来急件。”
他睁开眼,“念。”
“昨夜发现敌情异常,北方山谷有蓝光闪现,斥候不敢靠近。”
风无涯坐直身体,“地图拿来。”
亲兵铺开图纸,他盯着北境边界,手指停在一处山谷位置。那里正是之前士兵看到灰袍男子立碑的地方。
他忽然抬头,望向南方皇宫方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烬心火又颤了一下。
我起身走到桌前,摊开一张空白符纸。指尖渗出血珠,滴在纸上。火焰燃起,映出几个模糊字迹:**渊下有眼,冬尽不开**。
我看了一眼,把符纸捏碎。
窗外,军营的灯火仍未熄灭。
操场上还有人在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