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秘密布局，擒获破坏奸细
丙三号车刚过宫门，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节奏。我指尖一颤，尾戒的烫意像针扎进皮肉，那包邪物温度还在升。不能再等了。
我闭眼，把残存妖力全压进识海。烬心火在体内翻滚，远古妖语断续响起：“影藏于光下，毒生于恩中。”我顺着这声音，将感应阵缩到最小，只盯着帐篷第七层右侧第三捆。蓝线扎束的位置开始发暗，那是妖力被侵蚀的征兆。对方已经动手，再拖半刻，整批物资都会被阴气污染。
不能让他得逞。
我猛地松开对丙三号车的连接，切断主梁铜灯的血丝供给。火焰晃了一下，熄了。库房里的感应阵波动立刻减弱，像是骤然失去支撑。我退到暗阁角落，收住呼吸，只留一丝妖识缠在阵眼上，像一根看不见的线。
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让心腹宫女在库门外大声说话：“娘娘撑不住了，说要回宫歇息，这差事咱们自己盯着吧。”她说完就走，还故意踢翻了个木箱，发出响动。接着，巡逻的脚步声变慢，岗哨撤了两个。
我知道他会看。那个藏在香料链里的人，一定在等这个机会。
我从袖中取出三枚银钉，沾血后插进地面裂缝，布下“影蚀咒印”。这不是杀阵，是信号。只要有人碰那包邪物，咒印会闪一下微光，快得几乎看不见，但埋伏在外的宫人能接收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黑下来，乱市街那边传来叫卖声和狗吠。车队停在官道边，马匹打了个响鼻。没人靠近。
我靠在墙边，手上的伤还在渗血。我不去管。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不能露破绽。
二更天，风突然转了方向。一道黑影从东六宫方向绕过来，贴着墙根走，动作很轻。他穿着内廷杂役的灰袍，帽子压得很低，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是香料账册。这是尚仪局老掌香太监的规矩，每夜巡查一次供给路线。
但他不是来巡查的。
他走到丙三号车旁，停下。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然后从袖中抽出一根寒铁钩，慢慢伸向车尾。目标明确——帐篷第七层，右侧第三捆。
来了。
他指尖刚碰到蓝线，影蚀咒印一闪。微光划破夜色，瞬间消失。
四面八方立刻有了动静。屋檐上跳下人，货堆后冲出人，连马厩里都钻出几个穿便服的宫人。他们动作整齐，迅速封锁所有出口。绳索飞出，套住黑影四肢。一张符纸贴上他后颈，他身体一僵，动不了了。
我从高阁走出，站在台阶上。风吹起我的衣角，尾戒还有余温。
“锁脉，封喉，活捉。”我说。
宫人们上前，摘下他的帽子。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皱纹很深，左耳缺了一小块。这张脸我见过，在尚仪局三年前的名册上。前任副使李德全，因病告退，从此再无音讯。原来他没死，只是换了身份，一直潜伏在香料供给线上。
他想咬舌，但符纸已封住咽喉，牙齿合不拢。他瞪着眼，眼里全是惊恐。他没想到会被抓，更没想到是现在。
我走下台阶，蹲在他面前。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想说话，却只能喘气。
“桂花合欢露加麝香，只有主位妃嫔能用。”我说，“你每天送账册，经手每一处配给，知道哪一炉香烧到第几日。你把邪物混进香灰，再通过运送渠道放进帐篷。手法干净，不留痕迹。”
他不动了。
“你以为我力竭退场，以为阵法松动。”我伸手，从他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黑色粉末，带着腐味。“这就是干扰源的核心？加热后释放死气，破坏护物符印？”
他闭上眼。
我站起身，对宫人说：“押下去，关进地牢，单独看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见他。”
宫人们应声，把他架走。他腿拖在地上，一路没再挣扎。
我站在原地，看着丙三号车。帐篷还在，金膜裂痕依旧，但那股阴冷气息已经散了。我重新点燃主梁铜灯，用最后一滴血续上感应阵。画面清晰起来——所有物资状态正常，没有新的异常。
成功了。
可我心里没轻松。这个人只是执行者。背后是谁？为什么要毁赈灾物资？东灵郡的水脉污染、西漠的疫病、北渊的地裂，这些都不是偶然。有人不想让百姓活，也不想让朝廷稳。
我转身往库房走。刚迈一步，尾戒又烫了一下。
不是来自车队。
是来自地牢方向。
我停下。
李德全被押进去时，右手曾悄悄掐了一下左手虎口。那个动作太隐蔽，一般人不会注意。但我看到了。那是传递信息的暗号，只有长期训练的人才会用。
他还不是最关键的。
有人在等他失联后的反应。
我立刻改道，不去寝殿，直奔偏阁。进门第一件事，取纸笔写令：即刻封锁地牢三层以下通道，禁止任何文书进出；调换全部守卫，由我亲信接管；查近三日所有进出尚仪局的记录，尤其是夜间加签的香料单。
写完，我交给候在门外的小太监：“马上送去。”
他跑出去。我坐在桌前，手撑着额头。 exhaustion 涌上来，眼前发黑。但我不能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