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但我撑住了,一只手撑在碎石上,另一只手继续输力。
不能停。
玉佩还在下面,必须把它引回来。
我低声念出一段晦涩的音节,那是烬心火深处刚觉醒的记忆。地面震动两下,一道赤光从裂缝中冲出,缠住我的手腕。玉佩顺着光流飞回,落进我掌心。
它已经裂了,但还在跳动。
我把它按进胸口,紧贴心口。烬心火和它共鸣,稳定了我体内乱窜的妖力。
远处战场的喊杀声还在继续,但这里的危机解除了。
我缓缓站直身体,看向那个倒在岩壁下的敌人。他靠着石头喘气,右臂断了,脸上全是血。他抬头看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给他机会。
抬手打出一道残余妖火,正中他肩井穴。他闷哼一声,全身麻痹,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走过去,蹲下,盯着他的眼睛。
“谁派你来的?”
他冷笑,嘴角溢血。
“你以为……赢了?”
我没再问。
从他袖中搜出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狼头纹。是赤狼国密卫的标志。我收起令牌,回头看了眼祭坛。
阵眼已被焚墟咒烧毁,无法再启动。地脉虽然还有波动,但已回归正常流向。结界稳固,至少能撑三天。
我慢慢走到祭坛最高处,盘膝坐下,双手再次贴地。
不能走。
前线还在打,霍斩需要支援,萧云轩还在等消息。我得守着这里,确保灵脉不再出问题。
风刮过脸颊,带着血腥味。我的宫装破了几处,血从肩膀、手臂、指尖不断渗出。尾戒已经碎成粉末,混在血里流进石缝。
但我还能动。
还能撑。
忽然,玉佩在我掌心轻轻一震。
不是回应地脉。
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低头看它,裂痕中闪过一丝微光。方向——南州归墟井。
那里又有动静了。
我捏紧玉佩,没有起身。现在走,断龙脊的平衡会再次崩溃。可若不去,归墟井一旦被打开,渊门重启,前面所有努力都白费。
我闭眼,催动烬心火最后一丝余力,将神识顺着玉佩延伸出去。
三千里外,南州地下。
一片漆黑的井底,有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