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顿，笔尖滴下一团红墨。
“我记得。”他说。
“那天之后，你就开始想这些问题。”
“对。”
“一个宫女都能被利用成棋子，何况一群不懂防备的孩子？”
他放下笔，转身面向我。
“所以你现在做的，不只是为了国家。”
“也是为了她们。”
我没有否认。
他走回案前，提起朱笔，在图上重重圈下三处布防要点。动作果断，没有迟疑。
我低头翻开新的一页纸，准备记录下一步部署。
手中的笔还未落下，尾戒突然发烫。
我立刻闭眼，催动烬心火。
画面闪现——西漠营地深处，一道黑影正在刻阵。地面裂开细缝，黑气渗出。
我睁眼，迅速写下坐标。
“西漠北纬三十七度，沙丘凹地。蚀脉阵核心已埋，预计六日内完成激活。”
萧云轩接过纸条，立即提笔下令。
“传令兵，速召影卫七号入殿候命。”
我继续盯着水面般的意识深处。
火光跳动，信息不断涌入。
又一条情报浮现。
我提笔写下：
“东灵密使将于五日后与厉无咎在城南旧桥碰头，交接傀儡核心部件。”
萧云轩看完，将纸条投入火盆。
火焰升起，照亮了他的脸。
我手中的笔还在动。
新的坐标，新的时间，新的目标。
勤政殿的灯一直亮着。
宫人们在外面低声议论：“妖妃又通宵献策。”
语气里不再是恐惧，而是敬畏。
我知道他们说什么。
我不在乎。
我只盯着眼前的纸，一笔一划写下下一个情报。
墨迹未干，尾戒再度发烫。
我闭上眼，再次唤出烬心火。
画面切换——南诏废驿地下，一道符线正在延伸。
我睁眼，开口：
“他们在挖地道。”
“通往皇宫西侧水渠。”
萧云轩猛然抬头。
我手中的笔尖划破纸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墨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