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他走进来，把奏本放在我桌上。“粮增、税涨、文兴，三件事都在半个月内见效。这不是偶然，是你早就算好的局。”
我摇头：“我不是布局，是放手。”
他沉默片刻，转身离开。半个时辰后，圣旨下达：安识院升格为灵政司，凡通过考核的学员，可依功绩授职入仕。
那天傍晚，我走出宫门，站在东廊下等消息。
第一个回来的是林七。他脸上有晒伤的痕迹，衣服沾着泥点，手里拎着一小袋新收的米。
“我们做到了。”他说。
我接过米袋，很轻，但分量真实。
第二个是北线小组。两人一瘸一拐走进宫门，其中一个手臂缠着布条，说是摔下骆驼时蹭破了皮。但他们带来了西域商会联合签署的《护商盟约》，要求每年派遣学员轮值护卫商道。
第三个是文化组。那名女学员带回一本手抄本，是柳怀安亲授的《灵术基础讲义》。她说，已经有二十名太学院学生报名参加下一期培训。
我把所有材料看完，放进柜中锁好。
第二天早朝，五名学员列队立于殿外。萧云轩宣他们入内，当庭陈述经历。
轮到林七时，他抬头看着满朝文武，声音平稳：“我们不是妖，也不是神，只是愿用所学守护人间烟火的普通人。”
殿内一片静默。
随后，礼部尚书起身附议，兵部提交商路安防方案，工部申请将灵壤术纳入农政体系。一道道奏章递上去，批红不断落下。
退朝后，我仍留在廊下。
夕阳照在石阶上，映出长长的影子。远处传来鼓声，是百姓在庆祝边境重开关市。近处有宫人低声议论，说京郊又有三个村子申请引入灵壤技术。
我摸了摸尾戒，它微微发烫。
这时，一个孩子跑过来，交给我一封信。是安识院新一期招生名单，共三百二十七人，来自全国各地。其中有十二人已显灵觉反应，三人能自主引动微弱狐火。
我把信收进袖中，走向书房。
路上经过一处练功场，几个新学员正在练习画符。他们的动作还不熟练，符线歪斜，但每一笔都很认真。
我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其中一个男孩抬起头，看见我，慌忙行礼。我没说话，只是抬起手，在空中划了一道简单的引火符。
火焰燃起，照亮了他们的脸。
男孩盯着那团火，忽然问：“先生，我们以后也能像林七那样，真正帮到别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