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篝火三次点不着，标记被动，梦境被侵，足印现形。这些都是信号。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试探我们的底线。他们不怕被发现，反而希望我们知道他们在盯梢。这种自信背后，一定有更强的力量支持。
我摸了摸尾戒，温度比之前更高了。烬心火虽然被压，但它还在燃烧。它不会熄灭。只要我还站着，它就不会灭。
林七睡着了。我过去看了看他。呼吸平稳，眉头不再皱着。玉牌在他怀里安静地躺着，没有再发光。清心诀起了作用。其他弟子也都进入了浅眠状态，影卫轮流值守。
我没有睡。我坐在墙角，保持清醒。我不能倒下。这支队伍里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做决定。风无涯不在，萧云轩不知道我们在哪，这里只有我能下令。
我想起明澈临死前说的话。他说：“光不在远处，在睁眼那一刻。”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闭着眼往前走。只要我还醒着，就还有机会。
太阳升起时，我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所有人陆续醒来，收拾行装。没人问为什么要走西线，也没人抱怨路难走。他们只知道听令行事。
我走在最前面。脚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声。山路越来越陡，坡度接近六十度。两边是悬崖，下面是深谷。这种地形不适合大规模埋伏，敌人只能小股行动。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
走到一处窄道时，我停下脚步。前方岩石突出，遮住了视线。我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斥候上前探查，回来摇头，说前面没异常。
我正要迈步，突然感觉到尾戒一烫。几乎是同时，林七低声说：“我又听见了……钟声。”
我立刻转身看他。他站在队伍中间，手扶着岩壁，额头冒汗。其他人也开始不安地四处张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抬头看向山顶。阳光照在岩石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岩缝里有一片黑色粉末滑落。
是锁灵散。他们已经在上面设了阵。
我大声喊：“趴下！”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一声闷响。岩石开始松动。一大块山石从上方滚落，直冲队伍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