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等着被唤醒。
我收回玉符,对身后人说:“原地休整。不准靠近石门,不准触碰任何东西。喝水限量,轮流警戒。”
他们照做。
我坐在离石门五步远的地方,背靠着一块断碑。碑上的字看不清了,但我能感觉到它是用来镇压的。我解开外袍,露出左臂内侧的印记——一道淡红色的纹路,像火焰,又像尾巴。它现在微微发亮,随着我的心跳闪烁。
烬心火在苏醒。
我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必须进去。必须找到源头。但这扇门不会自己打开。它需要钥匙,或者代价。
我摸了摸尾戒。
刚才那一瞬间的感应告诉我,门里的印记认识我。它在等一个血脉相连的人。我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但我可能是第一个能打开它的人。
我想起安识院的孩子们。林七、阿禾、小满……他们现在应该在城里练习符阵。他们还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险。但我不能回头。如果这里真是妖术起源之地,那么未来的路,就得从今天开始铺。
我站起来,走向石门。
这一次,我走得更近,直到三步之外才停下。我能看清门上的符文了。它们不是刻上去的,是烧进去的。像是被极高的温度烙在石头上。有些地方已经崩裂,但整体结构还在。我伸手,指尖离门面一寸,不敢真的碰。
热气从门缝里溢出来。
不是普通的热,是带着记忆的热。我小时候在族地见过类似的门,那时候我还小,不懂那是什么。后来那座门被毁了,全族的人也死了。只剩下我逃出来。
现在,我又站到了一扇门前。
我低声说:“不是梦……是真的存在。”
声音很小,但我听见了。
我退后几步,从包袱里取出朱砂和笔。我要重新画那个圆阵。这次不用血,先试试别的方法。我把朱砂涂在掌心,按在地上,沿着记忆中的轨迹画出九个点。
刚画到第七个,尾戒猛地一烫。
我抬手一看,朱砂线突然亮了一下,随即熄灭。不是失败,是被干扰。地下有反应,但不是回应我,是在阻止我。
有人设过禁制。
不对,不是人。是这地方本身在排斥外来者。它不认我现在的样子。它要的是纯血,是觉醒的狐族祭司。
我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第八个点上。
血渗进地面,发出轻微的“嗤”声。第八个点亮了。第九个点还没画完,我就感觉到胸口一阵抽痛。不是锁灵散的压制,是烬心火在挣扎。它想出来,但它被什么卡住了。
我停下动作。
不能强行突破。这里不是战场,不是逃命。这里是归源墟,是起点。我必须稳住。
我盘腿坐下,运转归墟吐纳法。一呼一吸,尽量放慢。体内的火随着呼吸缓缓流动,虽然受阻,但还在。我引导它流向双手,再传到地面。
第九个点,我用手直接画。
没有工具,没有符纸,只有我的手和血。我一笔画完,最后一个点闭合的瞬间,整条线同时亮起。
金光从地面升起,顺着符文爬上门体。石门震动了一下,尘土从上方掉落。门缝里透出一丝光,幽蓝色,很弱,但真实存在。
我站起身,盯着那道缝。
里面有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