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伯的目光扫过林枫,带着一丝审视,“小元极的规矩森严,层级分明。你初来乍到,切记要遵守纪律,低调行事,尽快提升自身实力。何况你身负特殊,更要谨慎,不可轻易暴露。未来之路,任重道远,好自为之。”
“是,弟子谨遵教诲!”林枫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林枫能感受到这位师祖话语中的份量和期许。
李师伯和余师伯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于是,这件事便算定了下来。接下来,卿璇开始向林枫详细介绍小元极的情况。
“小元极的结构,分为外围成员、正式成员、执事、堂主、殿主、以及两位正副主事人。我目前担任的是’北斗执法堂’的副堂主,负责处理一些较为棘手的跨区域事务。”
“你现在是以“见习执事”的身份加入,隶属于“青冥殿”。青冥殿殿主是余师伯。你短期内的主要任务,是修炼提升,熟悉组织的各项规程,同时也会接触一些基础的任务,积累经验和功勋。”
“功勋可以在“万宝阁”兑换各种修炼资源、功法秘籍,同时,功勋也是晋升的依据。”
……
“好了,该介绍的也介绍完了。”李师伯语气渐冷,“该好好审审那白衣女子,萧小子,你是刑罚殿副殿主,交给你了。”
“是。”
萧晟烽将关押在暗室中的白衣女子带了出来。女子面容绝美,此刻却面色苍白如纸,发髻散乱,一支断裂的玉簪斜插在鬓边,碎玉碴子扎进她雪嫩的肌肤,渗出细密的、几乎看不见的血珠。她手腕脚踝皆被闪烁着符文的捆仙索缚住,流转的灵力不断冲击着她的经脉,让她浑身微微发颤。
“醒醒。”萧晟烽抓着白衣女子的衣襟,声音沉稳,目光锐利如鹰隼,落在苏挽月身上。
白衣女子缓缓睁开双目,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恨不得将萧晟烽烧成灰烬。
“你是何人?”萧晟烽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你口中的“上使”又是何人?你与陆阎罗是何关系?”
白衣女子冷笑地看着萧晟烽,没有言语,眼眸中尽是嘲讽,“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可以布下“九霄雷狱阵”,习得“九霄雷帝诀”,善使鞭法。就算你不说,你的身份也不难猜。“流云轩”向以清修、悬壶济世闻名于玄州,阁主苏伯谦更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流云轩满门被灭,唯有大女儿至今不知下落。如今看来,并非仇家报复,而是家贼难防。谁能想到,堂堂流云轩大小姐,竟是一个阴沟里的老鼠,做尽肮脏事!”萧晟烽刻意加重了“家贼”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白衣女子猛地抬起头,那双清冷如秋水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惊恐与怨毒:“休得胡言!流云轩一向行医救人,光明磊落,门人更是以救济苍生为己任,何时做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萧晟烽冷笑一声,屈指一弹,一道血红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他指尖,火焰跳动,映照出他深邃的眼眸,随后打入白衣女子的体内,“那烦请姑娘为我解惑,为何你会流云轩嫡系方可修习的功法,为何你与流云轩下落不明的嫡女所使鞭法一致?答案只有一个,你就是苏挽月!流云轩阁主之女!”
白衣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捆仙索上的符文光芒大盛,发出一阵阵细微的“滋滋”声,打入体内的火焰不断炙烤着她的经脉。
“不……不是我……”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我不是苏挽月!”
“哦?那你是谁?”萧晟烽眉峰微挑。
“怎么?说不出来?”萧晟烽死死盯着苏挽月,缓缓说道,“那我替你说,你,苏挽月,堕入诡道,不惜拿无辜婴儿的性命来炼制所谓的“延寿丹”,被苏伯谦发现,将你逐出家门,并与你断绝关系,甚至要将你杖杀,以正门楣。你恨从心起,联合外人,屠灭苏家满门。”
萧晟烽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笼罩住白衣女子,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是,或不是!”
“不是!我没有堕入诡道,没有屠灭自己的族人!”白衣女子怒喝道,声音尖锐凄厉。
“你承认你是苏挽月了!我再问你,沪芏城每月初一,都会向城外百里外运送一批特制的、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孩童魂魄。这些魂魄最终去了哪里?有何作用?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瞑目?!世人若是知道流云轩之人做出如此肮脏事,该如何评价!?”
苏挽月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重重磕下,眼泪混合着脸颊上的血污,显得狼狈不堪,“我没有……我没有!”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都是钧天古门门主!一切都听他的吩咐!他挟持我的族人,让我为他做事。他说钧天古门有长生不老的秘术,只要我定期向他提供拥有纯净魂魄的孩童,再配合钧天古门提供的“锁魂阵”法器,便能助他……助他凝聚元神,窥探大道……此后就放了我的族人。”
苏挽月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述着,“流云轩表面上是悬壶济世,实则……实则早已被钧天古门渗透,并在流云轩暗中培养“猎魂堂”,会在各处村庄散布“天灾将至,唯有献祭童男童女方可消灾”的谣言,诱骗那些无知的村民……若是村民不从……流云轩的“影卫”便会深夜潜入,将那些反抗的家庭……斩草除根……”
“我父亲发现后,本想就这些蛀虫清理。谁曾想计划败露,钧天古门门主率人将我的族人残害,只留下几名婴孩作为要挟我的筹码。”
萧晟烽眼神冰冷,如同万载寒冰,“你为何还要杀死陆阎罗,阻止我等调查?我想你应该很希望有人可以将钧天古门背地里的肮脏事,昭告天下。待到天下正道讨伐之时,你就可以趁乱救出你的族人。”
“我也想!但是,不久前来了一位年轻人,就连钧天古门门主都对其礼敬有加。他将我的族人接走,并承诺只要我在他身边待够一年,便放我和族人离去。”苏挽月颤抖着回答,“而你们查清事实要多久,一年?三年?还是更久?”
“那年轻人便是你口中的“上使””萧晟烽追问。
苏挽月点了点头,身体抖如筛糠,萧晟烽打入体内的火焰几乎要将体内的经脉焚毁,“我只是奉命行事……求求你……救救我的族人……他们是无辜的。”
萧晟烽猛地抬手,将苏挽月体内的火焰抽出,一道凌厉的指风弹出,正中苏挽月眉心。苏挽月闷哼一声,额间渗出一缕鲜血,眼中的灵光彻底涣散,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