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诸位叔伯,”慕景言起身,对众人恭敬行礼,“侄儿或有一计,或许能在满足酒柩要求、扳倒顾时的同时,最大程度保全我慕家与圣教根基,即便……失去幽冥殿的助力。”
“哦?”慕君璞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微光,“景言,但说无妨!”
“是!”慕景言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而冷静,“如今之势,有能力且愿意帮助我们对抗幽冥殿及其扶持的顾时一脉的,并非只有元极仙宗一家。我们或许可以……引入另一方势力制衡。”
“另一方势力?”慕俊浦皱眉,“除了元极仙宗,还有谁可以正面抵抗幽冥殿?”
慕景言一字一顿道,“魔渊。”
“魔渊?!”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在密室中炸开。众人哗然,脸上尽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肃静!”慕君璞低喝一声,强大的威压稍稍释放,将躁动压下。他目光锐利地盯向慕景言,沉声道,“景言,继续说下去。”
“诸位叔伯请细想。幽冥殿的背后,是万年前入侵此界的域外大族,其实力深不可测。而顾时,本就是幽冥殿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我们若仅凭手中那些顾时与幽冥殿勾结的证据,即便联合元极仙宗在收徒大典上发难,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幽冥殿为了灭口,很可能像上次在异宝空间那样,不惜代价,将现场所有人——包括我们和元极仙宗的人——全部抹杀!”慕景言镇定自若,继续说道。
慕景言的话让众人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但魔渊不同。”慕景言话锋一转,“首先,我们与魔渊的关系不是从属,而是合作,也是借势。我们可以答应酒柩的条件,提供确凿证据,让元极仙宗在明处发动,扳倒顾时。我们慕家则在暗中与魔渊达成默契,由魔渊在背后为我们提供庇护,抵御幽冥殿可能进行的暗中清算。”
“此计有三利:一,借元极仙宗之手达成主要目标,我们站在道德制高点,博取拨乱反正的美名;二,有元极仙宗首当其冲,承受幽冥殿明面上最猛烈的反扑;三,有魔渊作为暗中的“保险”,防止幽冥殿绕过元极仙宗,直接对我们慕家下黑手。”慕景言环视众人,分析道。
一位核心成员忍不住质疑,“景言,计策听起来巧妙,但关键问题在于,魔渊凭什么为我们兜底?他们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挡得住有域外大族支持的幽冥殿?魔渊虽强,但与那等存在相比,恐怕……”
慕景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抛出了最关键的信息,“如果……魔渊的背后,也站着一支实力足以媲美、甚至不弱于支持幽冥殿的那支域外大族的古老势力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慕君璞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景言,此话当真?你是从何处得知?”慕君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若真如此,整个局面的性质将彻底改变!这不再是正魔之争,而是两股神秘的域外势力,借由此界宗派进行的博弈!
“消息来源绝对可靠,细节容侄儿稍后单独向家主禀明。现在只需知道,我们并非没有抗衡的底牌。与魔渊的接触,并非投降,而是战略性的借力。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酒柩要求的“不破不立”中,为慕家,也为天衍圣教,寻到一线生机!”慕景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密室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中,不再是绝望的凝重,而是充满了震惊、权衡与一丝……危险的野心。慕君璞的手指停止敲击,他缓缓靠向椅背,眼中光芒闪烁,显然在急速思考着这惊人提议所带来的无限可能与巨大风险。
而与此同时,听竹小筑内,酒柩目光仿佛无意间瞥向慕家宗族的方向,嘴角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低声自语,“慕君璞,棋子已给你了,下一步,你会怎么走呢?可别让老夫失望啊……”
夜色笼罩下的天衍圣教,暗流愈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