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制服的女性转职者快步上前,直接拨开林默。
随即掌心亮起柔和的治愈之光,源源不断地涌向江清月苍白的身躯。
看台上瞬间炸开了锅。
前排观众猛地站起身,踮脚朝着擂台中央张望,惊呼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怎么会这样?那些长矛本应该是那该死的混蛋承受的!”
““林默就是个灾星!要不是他,江清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赢的也太不光彩了!”
“赢了比赛又怎样?还不是靠女人挡灾!你看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怕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装模作样罢了!”
“之前就觉得他心机深,现在看来果然没猜错!江清月怕是被他利用了,真是替她不值!”
“赶紧把他拉开!谁知道他会不会借着关心的名义,再对江清月下黑手?这种人留在擂台上就是隐患!”
观众的怒骂与质疑,像无数根尖刺,密密麻麻扎进林默的心脏。
每一声“灾星”“刽子手”,每一句“心机歹毒”“利用清月”,都带着滚烫的恶意,让他浑身发冷。
林默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想要触碰江清月的空落感,耳边的喧嚣仿佛被无限放大,又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雾霭,模糊却尖锐。
林默晃了晃神,竟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错?”
方才的攻击林默本想着要靠“伤害转移”来化解的。
谁曾想……谁曾想江清月会毫不犹豫地强行终止,丝毫不顾及反噬对自身造成的伤害。
治愈之光萦绕江清月周身许久,她苍白的脸色终于泛起一丝微弱血色,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刚刚那名女性转职者探了探她的脉搏,沉声道:“情况暂时稳定,立刻转移到最贵的医疗舱!”
两名随行的转职者当即上前,小心翼翼地用担架托起江清月,快步朝着场外的医疗通道走去。
江清月被抬离擂台的那一刻,看台上的议论声再次炸开。
反对林默的观众情绪愈发激动,有人对着他的背影怒骂“刽子手”,甚至有杂物从看台上扔下来,砸在擂台边缘发出砰砰声响。
少数支持江清月的人红着眼眶,望着担架离去的方向低声祈祷,偶尔回头瞪向林默,眼神里满是怨怼。
刘明宇抬手压了压现场的骚动,沉声宣布:“医疗组已接手救治,比赛按规则继续进行!林默,准备第三场对决!”
防护屏障再次升起,将擂台与喧嚣的看台隔绝开来。
林默还维持着方才僵立的姿势,目光追随着担架消失的方向,指尖冰凉,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防护屏障内的寂静,反而让林默混沌的思绪骤然清明。
他缓缓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指尖的冰凉被一股莫名的怒火取代。
目光从江清月的方向抽回,缓缓扫过屏障外那些怒目圆睁的脸——那些嘶吼着“刽子手”的人,那些乱扔杂物的人,那些用怨怼眼神瞪着他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错的从来不是他!
“对江清月下黑手?玩心机利用她?”
林默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愤懑。
这些荒谬的罪名,亏这些人能凭着一眼所见,就毫无顾忌地扣在他头上。他们只愿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真相”,用最恶毒的揣测,肆意践踏他人的底线,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