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股子不平衡感,像毒藤似的疯长,瞬间将他们包裹,带来最为残酷的打击。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疯子,能踩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同校妖孽往上爬?
凭什么他们多年苦修的荣耀,要被这么一个残暴的家伙踩在脚下?
嫉妒!
彻骨的嫉妒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们浑身难受。
既然自己比不过,既然自家的妖孽也敌不过,那不如就毁掉他!
“这种疯子也配进决赛?简直是对比赛的亵渎!”一个穿着青色校服的男生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扭曲的怨毒。
“什么单人赛第一,我看是大夏武道的耻辱柱!必须让他滚下来!”另一个女生妆容精致的脸因嫉妒而狰狞,手里的应援棒都快捏断了。
“他那点破本事不就是自残吓人吗?有什么真能耐?我看就是个没教养的野种,根本不配站在这赛场上!”
有人嘶吼着,把心底的嫉妒全都化作了最肮脏的辱骂。
他们喊得声嘶力竭,仿佛这样就能把林默钉在耻辱柱上。
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技不如人、同校不如人的挫败。
仿佛毁掉这个让他们嫉妒到发疯的人,就能重新拾回自己那点可怜的优越感。
王大壮和红缨此刻,皆是愣住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观众席上那些唾沫横飞、面目扭曲的人,看着他们把最脏的话往林默身上砸。
把“耻辱”“屠夫”“魔鬼”这些字眼喊得震天响!
那哪是对一场比试的评判,分明是把心底压不住的嫉妒,揉碎了、嚼烂了,化作最恶毒的戾气往外泼。
这嘴脸?
是输不起就掀桌子的无赖嘴脸,是见不得人好就盼着人毁灭的阴暗嘴脸,是顶着“天之骄子”的名头,却藏着一肚子腌臜算计的丑陋嘴脸。
这嫉妒?
是见自家妖孽被踩在脚下,多年的优越感碎成渣的不甘,是看着林默从无名之辈一步步往上爬,抢了本该属于“他们这类人”荣耀的怨毒,是自己追不上、打不过,就想靠骂声毁掉一切的卑劣。
王大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裹着说不尽的沉郁:“往往,世人的嫉妒,才是最让人疯狂的,林默的疯,跟其比起来,还算不得什么!”
红缨抿着唇,心里像堵了一团棉絮。
“是啊,林默的疯,是明晃晃的,是敢作敢当的,是在擂台上凭着刀、凭着忍耐力拼出来的;可这些人的疯,是藏在人群里的,是躲在“道义”背后的,是用嫉妒喂大的。
见不得光的疯狂,那才是真的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