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山下那片陷入死寂的建筑群，眼神里最后的一丝波澜也归于平寂，只剩下纯粹的、绝对的虚无。
“放火。”
王大壮一愣。
“啊？”
“我说，放火。”
林默吐出四个字，转身上了车。
“把这座人间地狱，给我烧成灰。”
十分钟后。
一团巨大的火球在京城的北郊轰然升腾，冲天的火光，再一次照亮了整片夜空。
越野车在公路上疾驰。
王大壮看着后视镜里那团越来越小的橘红色光晕，嘴角咧开狰狞的笑。
“爽！”
“真他妈的爽！”
林默靠在座椅上，闭着双眼，仿佛已经睡去。
“大壮。”
“好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该轮到李玄苍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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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一场信息的风暴，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京城，并以病毒式的速度引爆了全国。
《惊天黑幕！四大家族罪证曝光，罄竹难书！》
《天正物流：军火与毒品的地下高速公路！》
《赵氏拍卖行：被明码标价的人口与活体器官！》
《王氏生物：以活人为耗材的人间地狱！》
一条条新闻，一桩桩罪证。
那些再也无法辩驳的账本照片、转账记录、内部监控视频，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彻底冲垮了大夏的互联网防火墙。
愤怒的声浪，淹没了每一个角落。
“枪毙！必须全部枪毙！”
“我操！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这他妈是畜生！”
“非法人体实验？死亡率72%？那剩下的28%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啊！”
“严惩！必须严惩！把他们的族谱都给我从头到尾查一遍，一个都别放过！”
而在京城某处戒备森严的别墅内。
李玄苍站在书房里，看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罪证。
他的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暴怒。
他挺拔的身躯如同一杆标枪，立在桌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曾震慑十万凶兽的眼眸，此刻深邃得如同两片浓缩的黑夜。
暴怒的，是绝对的冷静。
一种要将天地都冻结的死寂。
李玄苍拿起桌上那台红色的、没有任何标志的通讯器，按下了唯一一个按键。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沉稳的声音：“国主。”
“启动‘红剑’一级预案。”李玄苍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让电话那头的人呼吸猛地一滞。
“……国主，‘红剑’一级预案，是针对叛国级战争罪的最高指令，一旦启动……”
“执行。”
李玄苍只说了两个字，便挂断了通讯。
他没有解释。
因为桌上那些照片，那些账本，那些实验数据，就是最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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