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那番表现,恐怕正是被铁山利用,成为了他树立典型的工具。
生死一线间,刘民凭借着几分机敏和果决,硬是从绝境中搏出了一线生机。
他赌赢了,靠着投机取巧活了下来,至于赌输的后果,他根本无暇顾及。在那等险恶境地,大不了一死罢了。
且不说铁山那炼气五层中期的恐怖修为,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真动起手来只消一个照面便能取他性命。
光是那几个修士联手围攻,就足以让他陷入绝境。
如今他缺少金光符箓这类防御手段,一旦失误或是被拖住,迎接他的将是狂风骤雨般的法术和法器攻击。
纵然他取出三阳剑以命相搏,侥幸带走一两个修士,最终也难逃身死的下场。
更何况有铁山在场,恐怕他拼死一击也会被其轻描淡写地化解。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刘民面色惨白如纸,但被识破之后,他脸上那副表情倒是没让人看出来些什么。
铁愉秋见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抬手打出几道灵气没入他的体内,暂时稳住了他的伤势,随后便转身背对着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跟上我。”
刘民强忍着浑身上下传来的阵阵刺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紧紧地跟在铁愉秋身后,心中却开始七上八下。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加凶险难测。
千万别遇上严管事,那样的话,或许我还能保住这条小命。
刘民心中七上八下,如坠深渊,紧紧跟在铁愉秋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向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
这座建筑通体由一块块巨大的青石垒砌而成,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透着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上方悬挂的牌匾上,“刑堂”两个黑色大字格外醒目,笔画粗细有致,力道雄浑,宛如两条张牙舞爪的蛟龙,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心底发寒。
刑堂?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将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刘民心中愈发不安,如芒在背,冷汗涔涔而下。
若是为了惩罚我,刚才又何必大费周章地用灵气为我稳定伤势?莫非……莫非他是想留我一条性命,然后用那些惨绝人寰的酷刑慢慢折磨,以满足他那变态的嗜好?
想到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刘民心中一阵恶寒,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几欲窒息。
难道我真的猜错了?这一次,我真的赌错了吗?刘民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一股绝望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彻底淹没。
“回禀族老,人已带到。”
铁愉秋当先走进刑堂,朝着大厅内几道若隐若现的身影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带着几分肃穆。
刘民见状,心中一凛,暗忖道:“罢了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不知道多少刀。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老奸巨猾,若是进去晚了,只怕还会被他们找理由折磨,平白受些皮肉之苦。”
心中有了计较,刘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忐忑,也快步走进刑堂之中。
他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族老,究竟要如何处置自己。
当他进去之后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大厅之中的场景就听见了一道威严庄重的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