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山的淫威之下,在刑堂的酷刑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逃跑?
更不可能。
在铁家,他无处可逃。
刘民的心中,一片绝望。他看着铁山那张得意而狰狞的脸,看着那位中等身材修士那冷漠而决绝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笑长歌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眉头紧锁。他想要开口为刘民辩解,但看到铁山那冰冷的眼神,和那位中等身材修士那“确凿”的证词,他又犹豫了。
他知道,铁山这次,是铁了心要置刘民于死地。
自己若是强行出头,恐怕不仅救不了刘民,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刘民被冤枉,被陷害吗?
笑长歌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知道,刘民是无辜的。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刘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铁山那张得意而狰狞的脸,看着那位中等身材修士那冷漠而决绝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冰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笑长歌的眼神陡然一凝——铁柱!
自己碍于身份不能随便发言表态,但身旁的铁柱确实可以。
更何况,刘民现在可是个香饽饽,炼丹天赋如此惊人,若是就这么死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笑长歌不动声色地向铁柱使了个眼色,同时,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传入了铁柱的耳中:
“铁柱,这事儿不管真假都要保住他。
事关一大笔灵石资源,你快帮刘民说几句话,不能让他就这么被铁山给弄死了!这小子,还有大用处!”
现在这情况,明显是铁山要整刘民。哪怕笑长歌不说自己也是掺和进去,否则那就对不起当初的救命之恩,更是和自己的修炼资源过不去。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铁山,只见铁山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刘民,那眼神,像是要把刘民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现在只能是将这趟水给搅浑了。
想到这里,铁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向前走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铁山大人,我觉得这事儿……似乎有些蹊跷啊……”
铁山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铁柱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倒是说说看,哪里蹊跷了?”
铁山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铁柱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铁山长老,您说刘民临阵脱逃,丢下同伴,可这……这只是这位道友的一面之词啊!”
铁柱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
“我们……我们总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就给刘民定罪吧?这……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铁柱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见了。
“一面之词?”
铁山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铁柱,你是在质疑刑堂的办案能力吗?”
铁山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铁柱都敢和铁山动上手了,又怎么会怕这一点气势呢。
“铁山大人,您想想啊,这修士的修为,可是比刘民要高出不少的。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刘民临阵脱逃,那他为什么不逃?他明明有能力逃脱的啊!”
铁柱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理直气壮。
“反过来说,如果他真的被嗜血狼群和九曲宗弟子围攻,那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这……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铁柱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铁山,希望自己的这番话,能够起到作用。
铁山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在思考铁柱的话。
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在听到铁柱的质问后,脸色微微一变。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呵呵,自相矛盾?”
中等身材修士缓缓开口,声音嘶哑而低沉。
“这位小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太天真了。”
他看着铁柱,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和不屑。
“你以为,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我比刘民强吗?不,你错了。”
中等身材修士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运气好,是因为我……我……”
他“我”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是在隐藏着什么。铁柱这番话,掷地有声,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
笑长歌眼神一凛,心中暗道:“果然有猫腻!”
他一眼就看穿了这其中的破绽。这中等身材修士,分明是在说谎!只是,他为何要陷害刘民?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阴谋姑且不谈。笑长歌心中飞快地盘算着,思索着如何才能让刘民脱身。
铁山和刑堂长老,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铁山似乎是在看戏。
刑堂长老则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却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刑堂的其他人,则是一脸的茫然,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事儿,牵扯到了刑堂的颜面,他们也不敢轻易表态。
“这位道友,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是如何逃脱的?”
铁柱可不管这些,他见那中等身材修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乘胜追击,继续追问道。
“你修为比刘民高,按理说,你应该比他更容易逃脱才对。可你却说,你是因为运气好才活下来的?
这……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