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灵石!他“囊中羞涩”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若是频繁进出,那点“碎银”和家底,根本经不起折腾。陈三必然也算到了这一点。那么,唯一的破局之法,似乎就落在了那“为坊市做出贡献”之上。
思及此处,刘民脸上“绝望”的神色中,又添了几分“抓救命稻草”般的急切与一丝丝被逼无奈的“决绝”。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血丝”,声音沙哑地问道:“三爷!三爷您方才说……说,只要能为坊市做出贡献,证明自己并非奸细,便能……便能长久留下?”
他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岸边的一根朽木,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却又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意味:“那……那不知刘某需要如何做,才能证明自己?才能为坊市尽一份心力?不瞒三爷,小的这点灵石,实在是……实在是撑不住几次进出内城的消耗啊!若是能有个法子让小的留下,便是刀山火海,小的……小的也愿意去闯一闯!”
他说这话时,特意将“灵石不多”、“撑不住几次消耗”咬得极重,仿佛这才是他最终下定“决心”的关键。他微微弓着身子,双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目光紧紧盯着陈三。
陈三看着刘民这副被逼到不得不“殊死一搏”的模样,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明显了几分。他轻轻拍了拍刘民的肩膀,仿佛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赞许他的“识时务”。
“呵呵。”陈三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其实,办法很简单。”
他侧过身,指了指旁边一直垂手肃立的疤脸修士和瘦高修士:“你参与我们的行动,便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本来呢,我是打算让他们二人将你带出来的。只是左等右等,不见你们出来,我担心出了什么岔子,这才亲自过来看看。”
陈三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巧妙地解释了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通源客栈的二楼,也解释了为何这两名与刘民仅有一面之缘的修士,能够如此准确地找到他的房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是刘民与掌柜“讨价还价”耽误了时间,才让他这位“三爷”亲自跑了一趟。
这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仿佛他陈三的出现,完全是出于对“新招揽的人才”的关心和对任务的负责。
刘民闻言,脸上“恍然大悟”,随即又涌上“感激涕零”之色,对着陈三连连躬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小的愚钝,耽误了三爷的正事,还劳烦三爷亲自跑一趟,实在是罪过,罪过!”
听着陈三那看似“体恤”的话语,以及“亲自过来看看”的解释。刘民脸上的“感激涕零”之色愈发浓郁,腰弯得更低。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角擦拭着眼角,仿佛真的因为陈三的“关怀”而感动不已。心中却在冷笑,这陈三,什么担心出了岔子,分明就是不放心,要亲自来盯着自己。
陈三见他这副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伸手虚扶了一下:“你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既然你愿意为坊市出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旁边的疤脸修士和瘦高修士,“今日,便由我带着王勇、李绩二位兄弟,与你一同巡查外城。若能有所斩获,坊里自然不会亏待你。”
“是,是!全凭三爷安排!”刘民连忙应道,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跃跃欲试”以及对未来“赏赐”的“憧憬”,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戒备。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考验”终究还是来了。参与他们的行动,说得好听是机会,说得难听点,就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这风火坊与铁家的争斗,自己一个外人掺和进去,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可是,眼下的局面,他有的选吗?陈三那“新规矩”如同一把悬顶之剑,若是不从,恐怕立刻就会被“请”出内城。之前的一切努力和盘算,都将化为泡影。
“唉,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刘民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他现在最苦恼的,反而不是即将到来的危险,而是自己到底该拿出多少“实力”来应付。
手段他自然不少,但能光明正大拿出来展示的,却着实不多。
五行基础攻击法术,如火球术、冰锥术之流,威力有限,用来对付寻常炼气初中期的修士尚可,但若想在陈三这种老狐狸面前“立功”,恐怕显得太过敷衍,甚至会被认为是在藏拙,反而引来更深的猜忌。
《龙象功》倒是威力绝伦,一旦催动,肉身力量暴涨,以力服人,打法刚猛霸道。但问题也恰恰在此,这种纯粹以肉身力量碾压的功法太过显眼,很容易被人记住。他如今的身份是“侥幸逃生、修为低微”的散修刘三,若是突然展现出如此强横的力量,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陈三那老狐狸,怕是立刻就会将他生吞活剥了。
至于磷火,此术威力有限。但他曾在袭杀别离煞帮修士时用过,虽然当时做了些许伪装,可万一这风火坊内有别离煞帮的漏网之鱼,或者与别离煞帮有瓜葛之人,认出了这磷火的来路,那可就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平白招惹祸端。因此,磷火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
迷仙石是他的重要底牌,关键时刻能扭转乾坤,自然不能轻易示人。三阳剑更是如此,此剑品阶不凡,一拿出来,恐怕立刻就会被坊内的修士盯上,到时候是福是祸就难说了,他可不想因为一把剑,把自己置于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