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刘民心头巨震,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强作镇定,但后背却已不知不觉渗出了一层冷汗。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会守在这里?难道是专门针对自己的?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定了定神,目光在那十多名守卫脸上一一扫过。这些守卫修为最低的似乎也有炼气中期,其中更有两三人气息沉凝,隐隐达到了炼气后期的样子。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面容黝黑,脸上添了几分凶悍之气。此刻,那人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刘民,眼神中不带丝毫感情。
“诸位道友,这是……”刘民喉咙有些发干,他伪装着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拳拱了拱手,试探着问道。他可不认为这些人是来保护他的,这阵仗,分明是看押!
那刀疤脸守卫并未立刻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直到刘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刘丹师,我家三爷吩咐过,您初来乍到,舟车劳顿,这几日且在院中好生歇息,若有任何需求,可随时告知我们,我们会代为通传。至于外出,还请刘丹师暂缓一步。”
“歇息?”刘民眉头一皱,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在下已经歇息两日了,精神尚可。只是有些私人物品遗落在城中客栈,想去取回。另外,也想熟悉一下周围环境,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姿态也放得很低。
刀疤脸守卫闻言,脸上那道疤痕似乎抽动了一下,但眼神依旧冰冷:“刘丹师的私人物品,若是不便,可告知我等,自会派人替您取回。至于熟悉环境,日后自有机会。三爷交代,您安心在此静候便可,其他事情,无需操心。”
这话语虽然客气,但其中那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却让刘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哪里是“歇息”,分明就是软禁!
“那……不知何时才能……”刘民还想再争取一下。
“三爷何时有空召见,我等也不知晓。”刀疤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刘丹师,请回吧。莫要让我等难做。”他说着,身后的那些守卫也齐齐上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了过来。
刘民看着眼前这阵仗,感受着那一道道冰冷而警惕的目光,心中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强行咽了下去。他知道,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吧。”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但袖中的拳头却已悄然握紧,“既然如此,那便叨扰诸位了。”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默默地走回了院内。
身后,那些守卫的目光依旧如芒在背,直到他重新走进那间简陋的厢房,关上房门,那股被监视的感觉才略微减轻了一些。
“岂有此理!这陈家究竟想做什么!”刘民一回到房中,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自己好歹也是他们招来的炼丹师,就算不受待见,也不至于被如此囚禁起来吧?
他尝试着回忆这两日发生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从被那陈三、陈方带到这里,再到发现养魂木枕头,以及此刻被困小院,每一件事都透着古怪。这陈家,给他一种越来越深不可测的感觉,仿佛一张巨大的蛛网,而他,就是那只不慎闯入的飞虫。
接下来的半日,刘民又尝试了两次。一次是借口院中水缸无水,想出去打些清水,结果立刻便有守卫提着两桶水送了进来,依旧是那副“请您安心歇息”的说辞。另一次,他则是趁着午后阳光正好,在院中踱步,看似无意地朝着院门方向靠近,结果还未走出几步,那群人出现在门口,用毫无温度的眼睛盯着他,直到他悻悻然退回。
数次碰壁之后,刘民终于彻底死了心。他明白,在陈家没有明确的指令之前,自己怕是休想踏出这小院半步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刘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和焦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乱了心神。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提升实力。无论这陈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身的强大才是应对一切变数的根本。
既然出不去,那便安心修炼好了。他盘膝坐在床上,目光落在了那从储物袋中取出的《灵目术》玉简上。这《灵目术》虽说只是粗浅的辅助法术,但在很多时候可是能发挥出侦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