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茶室中炸响!
陈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民的反应。他这话,既是给刘民画下的一张天大的饼,让他看到一丝鲤鱼跃龙门的希望,从而死心塌地地为家族卖命;同时,也是在为他心中那个更加宏大的计划,提前埋下最重要的一颗种子!
《血元真经》!
那部功法,才是为刘民这种炼丹天才量身定做的“终极牢笼”!
只要他动了心,只要他对“功法”产生了渴望,那么将来,当他们将那部霸道无匹的功法“恩赐”给他时,他才会心甘情愿地跳进去!
刘民的身体,果然在听到“功法”二字时,微微一震。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热的光芒,那是一种混杂着渴望、激动与不敢置信的神采,他甚至因为激动,嘴唇都有些哆嗦。
“三……三爷……您说的是真的?功……功法也能……”
他的表演,完美无瑕。
看到他这副样子,陈三和陈方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他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个被资源困住手脚、渴望出人头地的天才,太好拿捏了。
“当然是真的。”陈三笑得像一尊弥勒佛,他再次拍了拍刘民的肩膀,一锤定音,“只要你贡献足够,陈家,从不吝啬赏赐!”
“多谢三爷!多谢方爷!刘民……刘民愿为家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刘民再次深深一拜,这一次,他的额头几乎要碰到地面。
……
一炷香后,刘民失魂落魄,却又带着满脸“狂喜”地走出了茶室。
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但他感觉不到丝毫温度。他的心,比深冬的寒潭还要冰冷。
功法?
他比谁都清楚,大家族赐下的功法意味着什么。那往往是另一重更深的束缚,一旦修炼,便会留下种种隐患,让你此生都无法摆脱家族的控制。
更何况,是陈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他低着头,快步走回自己那偏僻的院落。远远地,他就看到自己那破旧的院门前,正站着两个人。
那是两个坊内的杂役,其中一人手里正捧着一块崭新的木牌,另一人则拿着锤子和钉子。
看到刘民回来,两人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礼:“见过刘客卿!”
刘客卿。
这称呼,让刘民的脚步微微一顿。
“这是三爷吩咐的,给您换上新的门牌。”那捧着木牌的杂役讨好地笑着,将手中的牌子展示给刘民看。
那是一块上好的楠木牌,打磨得光滑油亮,上面用金漆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丹房!
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那两个金字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刘民有些睁不开眼。
“叮!叮!当!”
另一名杂役已经手脚麻利地将那块破旧的、写着院落编号的木牌撬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块崭新的“丹房”牌匾,钉在了门楣的正中央。
看着那块高高挂起的牌匾,刘民面无表情。
名分,到手了。
一个更华丽,也更坚固的牢笼,也正式落成了。
他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身后的杂役还在恭维着“恭喜刘客卿乔迁新居”之类的话,他却充耳不闻。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刘民缓缓走到院子角落,从一堆杂物下,摸出了那具被布包裹着的、珍贵无比的鸟噱。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森寒。
王寿的历练去不成了,黑雾森林也去不成了。
无法外出猎杀妖兽,就意味着无法通过吞噬妖兽精血来精纯灵力,那条冲击更高境界的道路,似乎被彻底堵死了。
他摩挲着鸟噱上冰冷的纹路,目光落在那尖锐的喙尖上,一道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猛地划过他的脑海。
不能外出猎杀……
那么,在这风火坊内城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吞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