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价值,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像一阵没有温度的风,吹过铁韦杰的耳膜,却让他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被冻结成了冰坨。
价值?他还有什么价值?
他匍匐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石板,甚至不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角落里那堆新出现的、散落的白骨。但他能闻到,空气中那股铁锈般的甜腥气里,混入了一丝干燥的、如同尘土被扬起的味道。
那是他那位“好族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痕迹。
做法,永远比说话,来得更简单,更直接,也更明了。陈三用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向他展示了“无用之物”的下场,也为他刚刚萌生的“奴仆生涯”,上了最刻骨铭心的一课。
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方,看着这一幕,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清晰的波澜。他那两道浓黑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不喜欢这种手段。这种将人的尊严与生命玩弄于股掌之间,视其为草芥,甚至连草芥都不如的行事风格,让他本能地感到一种排斥。
但他没有开口,更没有阻止。
他很清楚,陈三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他那扭曲的恶趣味。更重要的,是在驯养一条狗。一条未来要深入敌人内部,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疯狗。对于这样的工具,任何仁慈和逻辑,都是不必要的累赘。只有用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将它的脊梁骨彻底打断,用最恶毒的锁链将它的灵魂牢牢拴住,才能确保它永不背叛。
从这个角度看,陈三的做法,无疑是最高效,也是最正确的。
陈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那丝不忍与排斥,压回了心底。他只是一个合作者,一个旁观者,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干涉陈三的“艺术创作”。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方的沉默,又或者是单纯地觉得欣赏够了铁韦杰的恐惧,陈三终于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的腔调,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轻松。
“那断肠虫,经过我的特殊炼制,已经不需要什么解药了。”
匍匐在地的铁韦杰,身体猛地一僵!
不需要解药?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脑海!他刚刚才熄灭的所有侥幸,所有关于“烈阳草”、“木系修士”、“刮骨疗毒”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焚烧成了虚无的灰烬!
“它是一种共生体。”陈三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它不会主动杀死你,恰恰相反,它需要你活着。活得越久,越好。”
铁韦杰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番话的含义。
“因为它需要食物。而你,就是它的饭碗。”陈三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它不需要灵力,也不需要丹药,它只需要一样东西——你最新鲜的精血。”
精血!
铁韦杰的瞳孔骤然收缩!
“每隔七日,它便会饥饿一次。到时候,你只需运转灵力,逼出一碗精血,任由它吞食即可。”陈三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喂。”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变得愈发残忍而愉悦。
“如果你背叛我,或者忘了喂它,又或者……我觉得你没有价值了。我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它在你体内,瞬间孵化出成千上万只子虫。”
“它们会从你的胃里开始,一寸一寸地,啃光你的五脏六腑,然后是你的血肉,你的经脉,最后是你的骨髓……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半个时辰。相信我,那会比你族弟刚才的经历,精彩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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