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域王座

第130章 源界回信

投影的谱线再次波动,这一次,波动中带着一丝赞许:“监测的边界,是‘不追溯意图’。你们的互信网络只看‘谱律异常的事实’,不猜‘为何异常’,就不会触碰我们的边界。我们会在封印边缘设置‘回声预警点’,当异常靠近,我们会通过你们的互信网络发出预警,但不会进入你们的内部事务。”

它抬手,又一段回声符印飞出,落在星澈掌心:“这是‘谱律回声通道’的密钥。你们可以通过它与我们互通信息,但每次互通,都需交换一段记忆与回声。记忆是你们的过去,回声是我们的现在,交换让理解不会变成控制。”

就在此时,潮坪忽然微微震动,远处的护航舰队传来玄厄的通讯:“星澈!潮坪边缘出现‘谱律幽灵舰队’,他们的符纹与守望者早期信标同源,但被人改造,带有干扰性质!”

星澈回头,只见潮坪尽头的虚空中,一队黑色战舰缓缓浮现,战舰表面的符纹闪烁着与回声机相似的频率,像是在模仿源界封印的回声,试图干扰对话。

投影的谱线冷了下来:“干扰者,试图用‘模仿’打破边界。他们不懂,回声不是工具,是记忆的呼吸。”

星澈握紧断相符,体内的寂化谐调符与回声通道的密钥共振。他没有下令攻击,而是抬手,将自己刚刚获得的封印回声符印投射出去,符印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带,缠绕住幽灵舰队的战舰。光带触碰战舰的瞬间,战舰表面的模仿符纹开始崩溃,露出底下的真实谱律——那是调谐者残留势力的改造技术,试图通过干扰源界对话,引发双相涡旋。

“我们不攻击,我们‘还原’。”星澈沉声道。他操控着断相符,将寂化谐调符的能量注入光带,光带化作一枚巨大的“还原透镜”,将幽灵舰队的干扰频率还原成其原本的谱律。原本狂暴的干扰逐渐平息,战舰的符纹恢复正常,像是从梦中醒来。

玄厄与霜骨趁机将护航舰队上前,将幽灵舰队引导至缓冲域的安全航道。霜骨的声音传来:“星澈!幽灵舰队的舰长请求对话,他说他们是‘守望者遗脉’,担心源界封印的意图,才试图干扰。”

星澈看向投影,投影的谱线平静:“担心是可以被理解的情绪,但干扰是不被允许的行为。你们可以带他来回声之岸,让他提问,但他的问题必须符合边界。”

星澈点头,对通讯器说:“允许舰长登岸,单独前来。”

片刻后,一位身着古老战甲的舰长踏上回声之岸。他的战甲上刻着守望者的早期符纹,眼神中带着警惕与不安。他走到投影面前,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我想问,源界封印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决定‘清理’多元次元的谱律?”

投影的谱线缓缓流动,像是在审视这个问题。随后,它开口:“清理,是‘单向意志’的行为。我们是‘双相平衡’的守护者,只会在多元次元出现‘灭绝性攻击’或‘黑洞级灾变’时,通过预警点发出信号,不会主动干预。你们的宪章已承诺不制造这些灾难,我们也会承诺不主动清理。”

它抬手,一段回声符印飞向舰长:“这是我们的承诺,以封印的回声为证。你们的承诺,以宪章的符纹为证。承诺不是枷锁,是护栏。”

舰长接过符印,眼中的警惕渐渐消散。他向投影躬身,又向星澈点头:“我明白了。守望者遗脉会遵守边界,不再干扰。”

对话结束,星澈与舰长返回穿梭舰。投影在他们身后缓缓消失,回声之岸的符纹重新沉入潮坪,谱律潮汐恢复了平静。玄厄的护航舰队开始返航,霜骨的谱语者将源界的回信与承诺整理成宪章补充条款,通过互信网络发送给光仪环。

航行途中,星澈看着掌心的回声符印,符印中流动的古老谱语像是在诉说一段被遗忘的历史。他想起调谐者,想起那些试图用单一意志改变多元的人。他忽然明白,真正的平衡,不是让所有河流流向同一片海,而是让每条河都知道自己的岸,知道在什么时候该流,什么时候该停。

回到光仪环,议会再次召开。星澈将源界的回信与承诺投射在宪章天幕上,天幕边缘的暗纹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带,与源界的回声通道相连。青禾将补充条款刻入宪章,三条新的符印嵌入主谱阵:

“一、源界封印与多元次元互不干扰内部事务;二、双方通过谱律回声通道交换记忆与回声,仅用于理解与预警;三、任何文明不得模仿源界封印的回声,不得在缓冲域与源界边界引发干扰。”

宪章天幕缓缓闭合,化作一枚巨大的谱律符印,悬浮在光仪环的穹顶之上,像一颗永恒的星,照亮多元次元的未来。

散会后,星澈与星诺并肩站在观景台。星海在他们眼前展开,每个星星都有自己的轨道,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谱律,却在统一的公约下,彼此守护,彼此成就。

“这不是结束。”星诺轻声道,“这是‘和而不同’的开始。”

星澈点头,握紧断相符。他能感觉到,胸口的平衡谱阵与源界的回声通道产生了一种新的共鸣,像是远方的回应,穿过无尽的虚空,轻轻落在光仪环的谱阵上。

那一夜,多元次元的许多文明都观测到了一道从源界边缘传来的微弱光脉冲,脉冲的频率与统一谱律宪章的符纹完美同步。这一次,光脉冲中带着一段谱语,被谱语者翻译成一句话:

“护栏已立,河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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