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远方，像是在怀念某个身影。
布洛妮娅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们都明白，这具机械模拟体再逼真，也终究是假的。
真正的崩坏帝王，那股裹挟着毁灭气息的崩坏能威压，是模拟体无法复刻的。
芽衣如此疯狂地训练，或许正是为了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真正危机，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布洛妮娅不由得有些羡慕琪亚娜。
她通过这段时间的追查，结合第二律者的零星消息与芽衣偶尔流露的状态，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琪亚娜身上，一定藏着与芽衣相似的秘密。
可即便如此，琪亚娜依旧能活得那样活力四射，仿佛从未被阴霾笼罩。
布洛妮娅轻轻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越发觉得眼前的白毛团子像个小太阳，热情又奔放，实在无法将她与那些沉重的过往、罪恶的阴谋联系在一起。
她知道芽衣能通过疯狂训练不断变强，可自己呢？
格斗技术早已达到巅峰，战力却严重依赖重装小兔19c，偏向远程炮塔的作战模式让她在实力上难以突破。
若想获得更高效的作战方式，她现在都没什么思路。
“还是算了吧。”
布洛妮娅在心里默念，嘴角试图勾起一丝弧度，却因太久没做过这样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怪异。
她的确想如那个人所说的“多笑一笑”，可失去情感中枢太久，控制面部肌肉竟成了难事。
“布洛妮娅！你那是什么眼神？”
琪亚娜从芽衣怀里探出头，不满地皱起鼻子。
对她来说，布洛妮娅这副奇怪“嘲笑”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讽刺自己训练偷懒。
她看过太多次这种怪诞的表情了！！
说来也怪，明明知道每次和布洛妮娅多嘴都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可每当被她用那种平静的语气点拨，琪亚娜就忍不住想跟她呛上两句。
“没什么，”布洛妮娅动了动嘴唇，语气平淡，“只是觉得，某些人要是把吃和睡的时间分一半给学习，也不至于总在文化测试里垫底。”
“没办法，谁让琪亚娜整天就知道吃和睡，跟个小猪一样。”
“谁说的？我也有很好锻炼的好吗？芽衣！”
琪亚娜毫不客气地叫起了场外援助，但是被他摇晃着单臂的雷电芽衣也是笑了笑。
“琪亚娜，你也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了，而且……”
雷电芽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停顿，而这样的恰当，也被两人所发现，但很快，她就笑着要恢复成原样。
“我们真的应该更加的努力啊。”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布洛妮娅心头一凛。
她知道，芽衣口中的“努力”，从来都不只是为了应付学院的考核。
琪亚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被远处飘来的烤肠香味吸引，拉着芽衣就要往场外跑。
布洛妮娅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跟上，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有了一丝名为“期待”的微光。
毕竟在这温暖的春天里，哪怕是一块坚冰也是时候要融化了。
她抬手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上还存着那个人临走前留下的照片。
小女孩就应该多笑笑才好看嘛。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关掉屏幕，而是任由那张照片在眼底停留了许久。
阳光透过训练场的玻璃穹顶洒下来，落在三人的背影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