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胸口传来的沉闷呜咽和湿润触感，这个一直强撑着的女孩，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港湾。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啊？”
雷电芽衣紧紧抱着父亲，小粉拳不停捶打着他的后背，却没什么力道。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崩溃，可雷电龙马心中纵有万般苦楚，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他大概能猜到女儿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却只能在心里默念——
这都是命啊。
布洛妮娅悄咪咪退出房间，看着走廊外已经快打起来的父女，又望了望房间里相拥而泣的父女，默默坐在角落。
她是孤儿，早就没有亲人了。
房间的角落里，一枚针孔摄像头正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将画面传输到一架正横渡大西洋的飞行器上。
飞行器内，景舟与符华相对而坐，两人都沉默着。
景舟正通过屏幕观察着逐渐平复情绪的两个女孩，眼神复杂。
他很清楚，齐格飞根本狠不下心告诉琪亚娜真相。
如果他真有这份勇气，早在女儿醒来时就该说清楚，而不是像个傻子似的躲在暗处，看着女儿四处奔波。
他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让雷电芽衣重新稳定下来。
在失去了自己这个“支柱”后，她需要另一个依靠——她的父亲。
至于琪亚娜体内的空之律者，目前还算稳定，团队的氛围暂时能压制住律者意识，除非琪亚娜主动让出控制权，或是有人从外部强行干预，否则暂时不会出问题。
至少从目前来看，后一种可能性不大。
“真是麻烦。”
景舟低声自语，一边要保证这些小家伙不乱跑，一边要稳住她们的精神状态。
相比之下，角落里的布洛妮娅简直乖巧得让人省心。
他再次抬头，确认屏幕那边一切安好后，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可以放心地和符华奔赴天命了——他需要做一场赌博。
哪怕可能会输，这也是他必须迈出的一步。
对面的符华神情依旧有些飘忽。景舟将那段“游戏剧情”以电影的形式呈现给她时，不仅唤醒了她尘封的记忆，更让她看清了一个事实。
无论是现在的奥托，还是未来的奥托，本质上都是个为了私欲不择手段的混蛋。
所谓的交易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这足以让她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毫无保留地站在景舟这边——毕竟，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对天命的正面进攻。
“准备好了吗？”景舟看向符华。
符华抬眸，眼底的迷茫已被坚定取代：“随时可以。”
飞行器穿过云层，朝着天命总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景舟想要赌一把。
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
他都不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