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能走。”景舟淡淡道。
普罗米修斯没傻乎乎地发问，只是用充满怨恨的小眼神死死盯着景舟。
“你这是做什么？”梅比乌斯忍不住开口。
“我在谴责他的道德，看能不能让他良心不安。”
普罗米修斯梗着脖子说。
“有病。”景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普罗米修斯只能尴尬地僵在原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漂浮。
这一幕逗得梅比乌斯难得弯了弯嘴角，甚至碰了碰旁边的维尔薇。
“这可不关我的事，是某个无聊的家伙搞出来的。”
维尔薇立刻与这茬撇清关系，全然忘了不久前还在吹嘘虚空万藏的厉害。
顺着山间的石阶向上，他们来到一处平台。
这里有座颇具古韵的凉亭，不远处半山腰还有座简易庭院。
浮华正站在凉亭中，漠然望着远处雕塑上模糊的身影——
即便风化严重，他仍能认出那是自己曾经的模样。
“赤鸢仙人，好“大”啊！”景舟的打趣声从身后传来。
符华转过头，看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尤其是梅比乌斯、维尔薇，还有普罗米修斯，那些来自几万年前的回忆，瞬间将这短短数千年的记忆冲刷得一片清明。
“景舟，你们来了。”符华的声音平静无波。
景舟笑着点头：“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只是她现在……”浮华弯腰，从石桌上捧起一个圆滚滚的物件，小球顶端，一个小人偶正安静躺着，模样让梅比乌斯心头猛地一颤。
“苍玄？丹朱？还是……”
梅比乌斯盯着那与昔日两个小助手极为相似的人偶，抬头望向符华。
“她们都已经……”
符华没把话说完，但结果已不言而喻。
梅比乌斯倔强地别过脸，耳根却微微泛红。
景舟干脆地接过人偶，直接塞到维尔薇手里：“这人偶没电了，麻烦你充个电。”
“所以我们跑这么远，就是为了给这小家伙充电？”
维尔薇上下打量着人偶，确认它比凯文武装人偶简陋得多，没什么技术含量。
可就是这种鸡毛蒜皮的活，居然要劳烦她这位顶级发明家，简直是种侮辱。
换作修个精密仪器她倒乐意，跑来充电？这不是扯淡吗？
符华有些歉疚地低下头，这毕竟是她千年来仅存的念想。
景舟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随即看向维尔薇：“博士，能做到吗？”
“我当然可以！”维尔薇几乎是咬着牙接过人偶，指节用力得让魂钢外壳都凹下去几道浅痕，“以后这种小事别找我！”
看着维尔薇气呼呼转身离开的背影，景舟莫名笑了，符华也跟着弯起了嘴角，两人的身子也不由得更靠近了两分。
山间的风拂过凉亭，带着草木的清香，仿佛连空气中的紧绷感都消散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