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不是说……我肠胃不好吗?”
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声音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带上了和白舟一般沙哑的磁性。
“正好,喝点酒,暖暖胃。”
白小姐........
听着这个过去无比安心的称号,白舟的心跳却不由的一停。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莫名的呼吸不上来。
对方.......是喝醉了吗?
她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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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淼头上的问号更多了。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彻底陷入了混乱。
姜渡姐姐……不是滴酒不沾的吗?
姐姐不是最讨厌甜食吗?
从刚刚开始就很奇怪.......
她们……这是在干什么?
玩角色扮演吗?
还是……在吵架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姜渡也没再说话,只是灌着红酒,酒量大的不像是第一次喝酒。
于是,这顿饭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姜渡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将空杯轻轻放下,站起身。
“白小姐,你来一下我房间。”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放在对方身上却显得很诡异。
这句话……以前不都是姐姐说的吗?
好奇怪啊,姜渡姐姐,和刚刚相比,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白淼淼探究的视线。
白舟站在房间中央,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心脏里流的好像不是血,而是冰水,又冷又沉。
她知道她想做什么。
刚刚手机上,她又联系了自己在德国,能信得过的、同为纯血的朋友。
对方同样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但是答案还是一样。
——无解。
精血的刻印,是血族最霸道、最原始的标记。
一旦人类的身体适应了这种力量,就会产生最深层次的依赖。
那不是病,是本能。
戒断的痛苦,足以让最坚强的意志彻底崩溃。
但对方知道的比较多一些。
他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让渡精血的血族死亡。
“过来。”
姜渡转过身,脸上没有了早日的精神,只剩快要昏迷般的疲惫。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沿。
像是在自己尝试着去接受。
她总是不习惯将自己的麻烦事情推给别人做,尤其是那些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白舟挪不动脚。
她看着姜渡,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眼底深处那压抑不住的、熟悉的渴求,一股极致的绝望淹没了她。
但是,她还是动了,像个即将被处决的犯人,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姜渡看着她那副受害者般的模样,瞳孔的蓝此刻像是一滩灰暗的死水。
她疲惫的坐在那里深呼一口气,压下那些无法磨灭的渴望,随后,像是审视一般,注视着走来的白舟。
........
“你那天......吐出的血是怎么回事。”
姜渡突然提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这个提问却像是一场审问。
白舟听后眼中出现一些呆愣。
许久后才反应过来。
对方......好像是在关心自己?
“没什么,就是刚刚战斗完,身体有些不适。”
姜渡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用那双死一般寂静的眼睛盯着她。
作为血族……不能控制自己的血,甚至吐出来带着一种诡异的黑。
这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异常的现象……
而对方此刻却说没什么……如果真的没什么,对方这种性格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所以……对方受伤了……而且很重。
白舟一时心中感到不安,好似全身都被看透了一样,包括自己想要隐瞒下来的。
那衰减的力量和逐渐走向死亡的身体。
“这个血瘾,你有办法吗?”
…………
这一刻,白舟不敢回答,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她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对方以为……
自己没办法。
一秒、两秒、三秒……
此刻的姜渡,眼中没有丝毫的渴望,只有让白舟内心发颤的憎恨和冰冷。
她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控制住血液的流动和面部的表情。
…………
她有办法……但不想给我说。
……真是死性不改。
为什么……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不是爱我吗?
你怎么不给我去死?
真后悔……那时的自己,为什么要去多管闲事。
如果在那个夜里自己不去找她,或许她就不会给自己精血。
如果自己那时能够再多忍耐一秒。
这个混蛋就会被杀死。
如果……小时候的自己不去当那个狗屁英雄……
恶心啊……真的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一股又一股爱意的情感传到了白舟心底。
“吸血吧。”
冰冷的审判落下,但那股莫名的爱意好似这案件的疑案,无从得知。
白舟低着头,走到跟前,像是在说着最后的遗言。
“姜渡我们……停下好吗?再这样……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