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吗?
默念了一遍这个词儿,往外走了两步在阳台边缘的时昭还是瞄了一眼还没到家的幸村。
那抹熟悉的剪影正好走进下一段灯影的末端,像是被夜色逐渐吞没。
而就是这一眼,让时昭确定了一些事情。
走的本就不算快的幸村微微停了下脚,用很快的动作扶了扶路边的墙,呼吸明显变重了一些才重新迈步。
不是很明显,却足以让人察觉异样。
时昭眉头很快就皱起了,手不自觉握上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腕。
这种状态……
那种藏在日常动作里的勉强,早就成为了某种记忆里的“危险信号”。
“网球部部长啊?看着胳膊也是有肌肉线条的,但怎么就感觉这么瘦,这么薄呢?”
“可能也是我看错了。”
……
听着父亲在耳边的嘀嘀咕咕,一些猜测也越来越清晰。
“怎么了?”
看着自己的孩子突然沉默,脸色都变了,摸不着头脑的父亲也跟着上了阳台,看着时昭就忍不住问了一声。
时昭手上动作一顿,只是猜测而且这会儿也没有想多说什么的他偏过头笑了一下,“没事。”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是在想……作业还没写。”
“那你快写吧,今天夜跑,带我一个。”
“好。”
应了声的时昭目送父亲回他自己的房间。
直到门关上,阳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才重新把目光投向夜色中刚才消失的方向,长出了一口气,手非常用力地握着栏杆才能感觉到力量。
呼~~~
他曾在医院的走廊看着自己队友因为积液炎症,半夜发烧下床摔倒过。
也见过一场比赛后被扶着出球场的队友。
他自己也经历过。
但这种状态,他最接近的一次,还是他被户口本上的那位“父亲”三棍打断了右手腕,短短的时间内暴瘦十五斤,连着几天插着营养液,窝在医院里没怎么睁眼的时候。
当然,他那时候的“虚”除了肉体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他就那样躺着,偶尔睁开眼,只会盯着天花板。
但他身上有商务,他得“起来”。
当时选择起来的他就是这样的。
当然,他们可能还是不一样。
幸村可能有他自己的坚持,是检查还是没检查还是恢复期?
他纯是打击过大,心理压力加上不止要做一次手术,还没做完。
没有商务……这群因为不被家人爱着送到小老头这儿的孩子条件只会和他小时候一样艰苦。
而打断他手腕的人仍旧可以得到他收入的一部分,不然他会和之前很多次一样,用舆论给小老头,还有那群还没立起来的孩子们带来磨难。
“去去去。”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要涌上来,往房间里跑了两步的时昭握着那杯饮料就是一口。
慢吞吞地拉开椅子坐下,拼命伸直了两条腿的时昭终于回过了神。
幸村精市那个瞬间的停顿、动作的不自然,不太可能是因为别的,是身体亮起了警告灯 的信号,却还在撑着。
所以……
坐着的时昭盯着杯子里融化的冰块一言不发。
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报名社团的时候,听到的一些话,之前请假一个月吗?
立海部长,感觉有点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