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盘膝坐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双目微阖,手掐法诀。服下的丹药化作暖流,滋养着受损的经脉,而她正以自身精纯的灵力,引导着那股暖流,如同梳子般细细梳理左肩的伤处。
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有生命的毒蛇,顽固地附着在筋骨之间,抗拒着被驱离。凌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次灵力冲击,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但她神色不变,耐心而坚定地运转着玄门心法。
沈墨守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他看着那青黑色的指印在灵力的冲刷下逐渐变淡,看着凌玥苍白的脸色一点点恢复血色,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但眼底的寒意却愈发深重。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迫切地想要将那个藏在暗处的“掘墓人”揪出来,挫骨扬灰。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凌玥长长吁出一口带着腥味的浊气,肩头最后一丝黑气终于被逼出,消散在空气中。那五道触目惊心的指印也彻底消失,只留下皮肤下些许不易察觉的淤青。
她缓缓睁开眼,眸中神光内敛,虽然气息仍有些虚弱,但已无大碍。
“怎么样?”沈墨立刻上前,递过温水。
“煞气已除,调息几日便可恢复。”凌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沈墨一直拿在手中的那本结婚证上,“刚才多亏了它。”
沈墨也看向结婚证,红色封皮此刻已恢复寻常,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本证件,或者说与凌玥之间,似乎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联系。“这契约的力量,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强。”
“福兮祸所伏。”凌玥语气平静,“它能护主,也意味着我们被更深地捆绑在一起。‘掘墓人’这次试探,虽然失败了,但恐怕也获取了他们想要的信息——比如,契约确实存在,并且具有强大的守护能力。”
她站起身,走到之前煞灵消失的那面墙壁前,伸出指尖,轻轻拂过墙面。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阴冷气息。
“这煞灵并非无根之木,它的核心煞气,必然与操控者同源。”凌玥闭上眼,全力感知着那丝残留的气息,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在沈墨祖坟感受到的煞气,以及那尊阴佛散发出的邪气。
三种气息,在她强大的灵觉下被细细比对、分析。
起初,它们似乎各不相同:祖坟煞气磅礴阴森,带着大地的厚重死意;阴佛邪气诡谲晦暗,透着人工炮制的匠气;而煞灵的气息则更为尖锐暴戾,充满了纯粹的毁灭欲。
但凌玥没有放弃,她屏息凝神,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剥离这些气息的外在表现,深入感知其最本源的核心特质。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找到了!”她看向沈墨,语气笃定,“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这三种煞气的核心本源,一模一样!就像是用同一种‘母毒’调配出的不同毒药!炼制阴佛、布置祖坟煞局、以及操控这煞灵的,是同一人,或者说,是同一脉传承的玄门败类!”
这个发现,让整个事件的脉络瞬间清晰了不少。敌人并非临时起意雇佣的散兵游勇,而是一个精通邪术、且有组织、有传承的对手!
“同源……”沈墨咀嚼着这个词,眼神冰冷,“范围可以缩小了。能有这种传承,又与我沈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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