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大佬:霸总他祖坟冒青烟

第81章 画中魔的诞生

吴明哲脖颈上那圈乌黑发紫、如同被烙铁烫过的指痕,以及他面相中缠绕不散的、带有强烈艺术偏执精神污染气息的浓重黑气,让凌玥立刻意识到,这次遇到的绝非寻常意义上的鬼物。那黑气中翻涌的,是颜料与鲜血混合的刺鼻气味,是画布被撕裂的无声尖叫,是一种将极致痛苦凝固成永恒形态的疯狂执念。她当机立断,让惊魂未定、几乎精神崩溃的吴明哲暂时留在别苑的客房休息,由细心沉稳的青梧负责看护,并给他服下了特制的宁神符水。自己则立刻着手,开始深入调查这幅诡异的《绝望之眼》以及其创作者——那位名叫陈星的天才(或者说疯子)画家的背景。

通过749局那庞大而隐秘的特殊档案库权限,交叉比对艺术界的非公开记录,以及沈墨动用其在国内外深厚人脉从顶级画廊、私人收藏家圈子里获取的零星碎片信息,一段被金钱、名利与刻意遗忘所层层掩盖的、令人扼腕的悲剧,如同被剥开层层茧衣,逐渐显露出它血淋淋的真相。

陈星,确实是一位天赋异禀却又被命运残酷捉弄的画家。他患有极其严重的阿斯伯格综合征,像一颗偏离轨道的孤独星球,完全沉浸在自己用线条和色彩构筑的、外人无法理解也无法触及的内心宇宙里。他的画作色彩对比强烈到刺眼,笔触癫狂而混乱,往往描绘着地狱般的景象、扭曲变形的人体、或是充满痛苦隐喻的抽象符号,充满了令人不安的原始张力。这种不和谐的美在追求优雅与装饰性的主流艺术界显得格格不入,因此他备受冷落与嘲笑,生活长期处于贫困潦倒的边缘。

转机(或者说,更深的深渊)发生在他遇见了他的经纪人——维克多·李之后。维克多是一位有着四分之一欧洲血统、外表风度翩翩、深谙现代营销炒作之道的精明商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否定陈星,反而以其毒辣的眼光,瞬间捕捉到了陈星作品中那种 raw(原始)、近乎自虐般的痛苦所能带来的巨大商业价值,尤其是在那个追求猎奇、刺激与身份认同的特定富豪圈层里。

维克多像是一个最高明的傀儡师,他开始精心地他的作品——不仅仅是画,更是画家本人。他将陈星包装成被世间苦难滋养的孤独天才用灵魂献祭艺术的殉道者,将他彻底隔离在城西那处偏僻、破旧的清河公寓703室,美其名曰为了保护他纯粹的创作环境。实际上,维克多切断了他与外界本就薄弱的联系,不断用精心设计的话术对他进行精神施压和刺激——你的痛苦是你的财富只有更深沉的绝望才能诞生更伟大的艺术世人皆是庸才,他们不配理解你,只配仰望你的痛苦……

更令人发指的是,维克多甚至暗中控制陈星的饮食,干扰他的睡眠,有时还会在他的饮水中混入某些能放大情绪、诱发精神不安的药物。这一切,都是为了将陈星推向精神崩溃的临界点,逼迫他创作出更极端、更、更能刺激那些寻求感官刺激的收藏家神经的作品。

《绝望之眼》,便是这种毫无人性的、扭曲催生下的终极产物。根据仅存的、维克多后来在某些私人场合炫耀式透露的零星信息,陈星在创作这幅画的最后阶段,精神已处于彻底崩断的边缘。他几乎不眠不休,眼神空洞,对着画布喃喃自语,时而痛哭流涕,时而暴怒狂笑。维克多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和阻止,反而如同观察实验品般,冷眼记录着他的状态,并不断向他灌输艺术就是献祭极致的美只能诞生于极致的痛苦与毁灭等扭曲观念,将他最后的理性也彻底摧毁。

最终,在某个无人知晓确切时刻的深夜,陈星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为那只巨大、布满血丝、瞳孔扭曲的点上了最后一笔高光。也就在画作完成的瞬间,他残存的精神世界彻底崩塌。他拿起那支沾染了无数颜料的裁纸刀,在那只仿佛凝视着深渊、也仿佛被深渊凝视着的的瞳孔正中央,用力刻下了一道代表终结与诅咒的划痕,如同为自己的生命画上句号。然后,他用同一把裁纸刀,决绝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浸透了他褴褛的衣衫,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也如同最后的颜料,泼洒、浸润了那幅刚刚完成的《绝望之眼》,为那只绝望之眼增添了最后一抹触目惊心的、真实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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