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没人再反驳。
“好,那咱们说第二个事——粉线的利润分配。”骆驼松了口气,手指指向司徒浩南,“这条线是浩南从靓坤手里接的,还去泰缅边界跑了一趟,辛苦费得给够。”他顿了顿,说出分配方案,“浩南拿纯利一成,各分堂口各得一份,总堂拿三成。”
这话一出,堂下没人有意见——一成辛苦费不算少,总堂拿三成也合规矩,算是雨露均沾。众人都点了头:“听龙头的。”
骆驼满意地笑了笑:“行了,散会前一起吃个饭,总堂后厨备了菜。阿本、浩南,你们跟我来茶室,还有事聊。”
三人走进内间茶室,骆驼亲手洗着茶具,热水浇在壶身上,氤氲出白雾。“前几天我跟靓坤、蒋天生都通了话,”他缓缓道,“他们表面和平,可我听着语气,靓坤像是在跟蒋家较劲。你们说,他的势力,真能跟蒋天生比?”
本叔接过茶杯,摇了摇头:“蒋天生游离在黑白之间,没咱们黑得彻底。靓坤以前做粉,蒋天生拿了好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靓坤想退,怕是怕蒋天生拿他开刀。我听说,巴闭死了后,靓坤第二天就去找蒋天生,说要退出粉线——他是真怕了。”
司徒浩南也接话:“靓坤这次是铁了心要退,他跟我说,手下的人都从洪兴海底名册除名了,以后跟着东星。但这条线,最好别让下面人插手,还按以前的模式运作,免得被国际刑警盯上。”
骆驼和本叔都点了头——以前的模式没出过事,贸然改动容易出岔子。“那这条线就交给你,”骆驼看向司徒浩南,眼神严肃,“你去阿姆斯特丹遥控,别在香港露面。这条线要是断了,东星的半条命就没了。”
“我知道。”司徒浩南站起身,“过段时间理顺了,我就走。”
等司徒浩南走后,骆驼才叹了口气,看向本叔:“阿本,你说咱们做粉还能做多久?香港要回归了,到时候咱们这些人,怕是只能流亡海外了。”
本叔端着茶杯,眼神沉得像深潭:“咱们早就没回头路了。现在断了粉线,手底下几千号兄弟没活干,就得散。咱们现在一边做粉攒钱,一边铺白道的生意,等钱够了,就把兄弟安置到白道上——黑道出了事,还有白道兜底,总不至于一败涂地。”
骆驼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他从父亲骆正明手里接东星时,这社团就靠粉线活着,这么多年,早就成了甩不掉的枷锁。“行了,先不想这些了,出去吃饭吧,别让兄弟们等急了。”
两人走出茶室,总堂内已经摆好了酒菜,兄弟们的谈笑声混着酒香飘过来。只是没人知道,这满桌的热闹背后,藏着多少随时会崩断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