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房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靓坤独自静坐,心中盘算着手头的事:安保公司有王建军打理,稳妥靠谱,不会出岔子;影视传媒公司有吉米这个商业鬼才坐镇,更是无需操心,去年还顺利并购了几家电影院,版图稳步扩张。
只是他心里清楚,接下来的香港,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想到这里,靓坤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他倒是颇为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太久没动手,道上的人怕是都忘了,他靓坤当年也是凭着一身能打,才在江湖上站稳脚跟的。
根据线报,东星骆驼过年期间并未离港,反而频频与几位有英资背景的商界人士密会。港英政府那边,西里尔虽没明说,却隐隐暗示,已有势力开始向洪兴施压,要求“保持克制”。
“克制?”靓坤冷笑一声,指尖捻灭手中的雪茄,烟灰簌簌落下,“江湖事,从来不是单方面克制就能了结的。”
话音刚落,桌上的大哥大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司徒浩南爽朗的笑声:“坤哥,新年好啊!”
靓坤也笑着回应:“新年好,浩南。我正想着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没想到你倒先打过来了,咱们俩倒是心有灵犀。”
电话那头的司徒浩南沉默了片刻,语气沉了下来:“坤哥,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打电话的来意,我想问问,这事还有化解的余地吗?”
靓坤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司徒浩南竟还会说这般幼稚的话。笑声渐歇,他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兄弟,咱们不是第一次在江湖上打滚,你该清楚,有时候不管是你们老大骆驼,还是我们洪兴,都身不由己,被局势裹挟着往前走。现在就算骆驼不想对我们出手,也由不得他说了算。”
司徒浩南的语气满是无奈:“我知道啊坤哥,所以我才打电话过来找你。”
“既然你还念着这份兄弟情,做哥哥的就劝你一句。”靓坤语气放缓了几分,带着几分提醒,“去阿姆斯特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估计过不了多久,你们老大也会过去。”
司徒浩南一听,心中已然明了——东星在这场争斗中,定然讨不到好,对方早已布好了局,就等着他们入局。他忍不住唉声叹气:“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等着对付我们。”
“不是对付你们,是对付来侵犯我们利益的人。”靓坤语气冰冷,“你们不来招惹,我何必费这个劲?是你们老大骆驼拎不清,自寻死路,这怪不得别人。”
“我们还有回头路吗?上了这条船,身后的人怎么可能让我们跑?”司徒浩南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有没有回头路,看的是你们自己的心意。”靓坤语气坚定,“当年双马能跑到台湾立足,厉氏家族能成功转型,你们为什么不行?说到底,是你们老大贪心,还想赚这快钱,才被人牵着鼻子走。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怪你们自己。”
“是啊,怪就怪我们自己贪心。”司徒浩南的声音里满是懊悔,语气愈发低沉。
挂了司徒浩南的电话,靓坤走到二楼阳台,望着远处的海面。海风拂过,吹动他的衣角,他心里清楚,刚刚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若是司徒浩南听得进去劝,及时抽身,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执意掺和,后果不堪设想。
他轻叹一声,终究还是希望司徒浩南能迷途知返,别再卷入这场纷争。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沉入海平面,留下一片橘红的余晖。新年的热闹气息慢慢散去,而香港江湖真正的风雨,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
这时,大哥大再次响起,是陈耀的声音:“阿坤,蒋先生通知,明晚总堂开会,四大社团的人都会到场。”
“知道了,耀哥。”靓坤挂断电话,走到窗边俯瞰下方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