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逸风俯身,指尖轻触那金斑:“裂空门的标记。”
“这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算计。”
她收起试纸,“他们想用慕容轩的血,唤醒影奴。而我,是那个亲手打开锁的人。”
风宝忽然跳上她肩,轻点她耳垂。
她抬手,摸了摸它头上的羽毛,那里银纹微闪,如星火初燃。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她低声问。
风宝不语,只将头转向东坡深处。
那里,一座废弃祭坛半埋荒草,坛上石像残破,一男一女,女执玉佩,男握断剑与铜片残图,分毫不差。
尉迟逸风目光一凝:“他们不是临时起意。”
“是预演。”严冰雪站起身,“兽潮是幌子,毒箭是饵,祭坛才是核心。他们要在这里,启动影奴仪式。”
“可仪式需要活体容器。”尉迟逸风看向她,“而风宝吞过蛊虫,血脉已变。”
“所以它不是目标。”她冷笑,“是钥匙。”
“而我们。”尉迟逸风目光如刃,“是送钥匙的人。”
风宝忽然振翅飞起,直扑祭坛。它爪中香囊破裂,药粉洒落坛心。
刹那间,地面微震,石像眼眶中泛出幽绿微光。
“它在破坏阵眼。”严冰雪拔步欲追。
尉迟逸风却伸手拦住:“等等。”
他折扇一展,指向高台。三皇子正悄然退场,袖中滑出一枚铜令,与他们手中残片形状吻合。
“他在等接头人。”尉迟逸风冷笑,“子时三刻,南苑药房,他以为我们看不懂暗语。”
“可我们现在就懂了。”严冰雪眯眼,“药房不是交货地,是信号塔。他们用换过的药粉,标记行动节点。”
尉迟逸风收扇入袖:“那就让信号,传错方向。”
他抬手,折扇轻点地面,七枚飞刃自扇骨弹出,嵌入官道七处节点,形如北斗。
风宝飞回,爪尖划过其中一刃,银纹微闪,飞刃竟微微震颤。
“它能引毒。”尉迟逸风低声道,“也能引信。”
严冰雪取出铜片残图,按在中央飞刃之上。风宝仰头,发出一声长鸣,声波如涟漪扩散。
七枚飞刃同时震颤,刃尖泛出淡淡青光。
“信已发出。”尉迟逸风淡淡道,“假令传向三皇子的江湖同党——说‘影奴已启’。”
“他们若来,便是自投罗网。”她冷笑。
“若不来。”尉迟逸风目光如冰,“说明他们另有杀招。”
话音未落,祭坛方向传来异响。
风宝猛然回头,双翅展开,挡在严冰雪面前。
它尾羽残破,血染青石,可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严冰雪蹲下身,迅速处理伤口,封住毒脉。
风宝低头,用喙轻轻啄了啄她手心的那道浅痕。
血珠渗出,滴落在地,竟未晕开,反而凝成一点银光。
她忽然明白。
这伤,不是意外。
是血脉共鸣的印记。
风宝抬起头,鸣叫一声,尾音如刀,斩断余音。
尉迟逸风折扇指向祭坛,扇骨微颤。
一支毒箭破空而来,直取严冰雪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