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雪凝视着手背残留的水珠,脑海中风宝爪心的符纹与符咒上逐渐重叠的名字不断闪现。
她转身走入书房,未点灯。
窗外雷光一闪,映出案上三物:铜片、星图、龙脉残卷。
她将铜片置于星图中央,又取出信笺,六芒星嵌环之形与铜片背面星点图严丝合缝。
再将符咒覆于其上,两字并列,红光微颤。
她咬破指尖,血珠坠下,正落于“严冰雪”三字之上。红光骤盛,符纸轻震,那被覆盖的名字竟缓缓回移,重新与尉迟逸风并列。
可不过瞬息,血迹边缘裂开一道极细纹路,如蛛网蔓延。
她凝视那裂痕,不动声色地收起三物,放入袖袋暗格。
天未亮,她已立于药房内。药篓半开,她逐一放入雪莲、冰参、寒髓草,动作利落,声音清亮:“今日往北岭采药,记入名录。”
侍女低头应是,笔尖划过纸面。
风宝传递的线索与符咒的异变,让严冰雪深知不能再拖延。
极北冰原或许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尽管前途未知,但她已没有退路。
她提起药篓,步出药房,脚步未停,直奔后墙。
夜色未退,守卫换岗间隙,她攀墙翻出,落地无声。
北行三日,风雪渐起。
起初是细雪扑面,后来天地混沌,雪片如刀。
她以药囊中磷粉洒地,微光映出脚下路径。
她按九星布局推演前行,每一步都踏在星轨交汇点上。
风宝蜷在篓中,偶有躁动,她便轻拍篓壁,示意勿动。
第四日清晨,雪势稍歇。
她伏身雪坑,取出地图比对。前方应是冰原边缘,可目之所及,唯余白茫。
她正欲起身,忽见左前方雪地有异,数道脚印交错,靴底纹路呈狼爪状,深陷雪中,间距紧凑,显然是三皇子府特制狼皮靴。
她立刻伏低,挥手示意风宝噤声。
风宝未动,却将头微微偏转,望向右侧一座低矮雪丘。
它眼中蓝光渐盛,爪尖扣入药篓织缝,似在压抑某种冲动。
严冰雪眯眼细察。
那雪丘表面平整,无风痕,无兽迹,偏偏在背风处有一圈极淡的压痕,像是有人反复踩踏后又刻意抹平。
她取出一枚银针,蘸取药粉撒于其上,粉末遇风微颤,竟勾勒出半隐符号环形嵌六芒星,与信笺图腾同源。
她心头一紧,立即将药篓掩于雪下,自己也缩身坑底。
片刻后,远处雪坡滑下两人,皆着灰袍,帽兜遮面,腰间佩刀形制古怪,刀柄刻有蛇首。
他们行至雪丘前,其中一人蹲下,以刀尖在雪壁刻下同样符号,另一人则四顾警戒。
严冰雪屏息,指尖已扣住三枚毒针。
那二人停留不过半盏茶时,便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没入风雪。
她等了足足一炷香,才缓缓起身。
风宝从篓中探头,羽冠炸起,眼中蓝光急闪,忽然振翅而出,直扑那雪丘。
“回来!”她低喝。
可风宝不听,双翅猛拍雪面,爪子疯狂挖掘。
雪块飞溅,它喙尖已渗出血丝,仍不停歇。
她咬牙,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返回,便上前掩护,一边以药粉洒地警戒,一边任它挖掘。
约莫半刻钟,风宝猛然停住。它用喙叼出半截断箭,递到她手中。
她接过,眉头骤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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