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柔是棋子,那严家呢?祖父医术通神,是否也早被渗透?她正思忖,窗外忽传来扑棱声。
风宝撞开窗扇,浑身湿透,爪上死死扣着一条猩红宫绦,绦尾系着半块玉牌,刻着“戌时生,风字印”。
她心头一震,接过玉牌。断裂处焦黑,似被烈火熔断。
严冰雪轻轻拿起玉牌,对着烛火仔细端详,那‘风字印’在火光下似乎隐藏着更多秘密,她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你从哪来的?”她问。
风宝不答,只用喙猛啄玉牌,又指向皇城方向,羽冠炸起,眼中蓝光闪动。
她立刻命人备马。刚出书房,便见尉迟逸风跨门而入,玄袍带雪,眉宇凝霜。
“宫中如何?”她问。
“三皇子与玄冥教主密会。”他声音低沉,“他们要借冬至祭天,炸裂龙脉,以雷火改命。”
她将玉牌递上:“风宝从宫中叼回此物。”
尉迟逸风接过,指腹摩挲断裂处,眼神骤然一滞。
他忽然抬手,从颈间解下自己那块完整玉佩,两块玉牌一并置于案上。
尉迟逸风将两块玉牌收入袖中,神色凝重,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母妃临终前,曾说过一些令人震惊的话,她并非尉迟氏血脉所出。”
严冰雪微微一怔,看向他。
尉迟逸风继续道:“而且她说,我的出生时辰,被改过一次。”
她盯着宫绦。绦身染血,血迹未干,纹路与御书房窗外守卫所系如出一辙。
她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井边。
井口结冰,她以剑尖破冰,钩出一片黑色羽毛。
羽毛湿冷,却与尉迟逸风今晨所穿外袍材质一致。
“你入宫时,被人看见了。”她说。
尉迟逸风沉默。
“三皇子知道你已察觉。”她声音冷下,“他们不会等冬至。”
他抬眼,目光如刃:“那便不必等。”
她点头,转身取药囊:“我调暗卫封锁王府,彻查所有进出人等。你若再入宫,不能走暗道。”
“为何?”
“因为你身上,已被人盯上。”她将羽毛放入他掌心,“这片羽,是从你袖口扯下的。他们知道你来过。”
他握紧羽毛,眼神渐沉。
风宝突然展翅,扑上案几,一爪拍向两块玉牌。
玉牌相碰,发出清鸣。
它又啄向宫绦,再指向尉迟逸风,喉中发出低促鸣叫,似在催促。
尉迟逸风盯着玉牌,忽然道:“我母妃临终前,曾说她并非尉迟氏血脉所出。”
严冰雪盯着那半块玉牌上的“戌时生”,缓缓道:“若你本不该是戌时出生,那这块玉牌,为何偏偏写着戌时?”
风宝猛然扑翅,撞开窗扇,飞入夜色。
尉迟逸风将两块玉牌收入袖中,转身大步出门。
马蹄声起,黑甲队伍列于府门,他翻身上马,未回头。
严冰雪立于阶前,风宝在她肩头收拢湿羽。
她望着宫城方向,忽觉袖中一沉,那片黑色羽毛,不知何时竟被塞了回来。
她抽出一看,羽根处缠着一丝猩红宫绦,绦上血迹未干,正缓缓渗入羽丝。
她凝视良久,指尖微颤,心中已悄然定下下一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