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逸风眼神骤冷,玄铁剑瞬间出鞘三寸,寒光映面:“你冒充朝臣,潜伏多年,今日休想全身而退。”
他大步逼近,剑尖直指那“李崇安”咽喉:“三省六部,皆有你等爪牙。说,冬至祭天,裂谷引雷,究竟意欲何为?”
那人不答,反而低笑起来,笑声由轻转狂,竟震得梁上尘灰簌簌而落。
“你以为,擒住我,就能断了玄冥?”他袖袍一抖,一道赤红火线自袖中窜出,“真正的棋局,才刚刚落子。”
尉迟逸风瞳孔一缩:“雷火弹!退后!”
话音未落,轰然巨响炸开,红光冲天,浓烟滚滚而起,火浪席卷大堂,众人纷纷掩面后退。
侍卫被气浪掀翻,红绸燃起,香炉倾倒,火星四溅。
浓烟弥漫中,地库方向隐隐传来异动,仿佛有某种巨大的力量正在苏醒。
严冰雪被气流掀得后退数步,扶柱稳身,耳畔嗡鸣未散,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混乱人群。
就在那火光乍起的瞬间,她眼角余光瞥见三皇子贴身侍卫伏身于角落,迅速拾起一块半截玉牌,揣入怀中,随即隐入烟尘。
玉牌断裂处,似有灼痕。
她心头一紧,正欲追出,地面忽地传来一阵低沉轰鸣,如地龙翻身,脚底青砖微微震颤。
“地库,”她低语,指尖抚过柱身,感受震动方向,“机关启动了。”
尉迟逸风从烟尘中走出,衣袍染灰,剑未归鞘,目光如铁:“先擒真身,再查内患。”
“可玉牌已失。”严冰雪沉声,“方才那人引爆火器,分明是为调虎离山。地库阵法若被激活,整个王府都可能塌陷。”
尉迟逸风眸光一沉,未语。
二人对视,皆知此刻已非明敌交锋,而是根脉被侵。
风宝立于倾倒的香炉之上,尾羽无风自动,频频望向地库入口方向,眼神竟似通灵,透出一丝焦灼。
“它知道什么。”严冰雪低声道。
尉迟逸风终于开口:“你去地库。我清残敌,防再生变。”
“那你呢?”
“我等他再露面。”尉迟逸风剑尖垂地,指向那尚未熄灭的雷火余烬,“玄冥教主不会只来一个替身。”
严冰雪不再多言,转身疾步朝地库方向奔去。
尉迟逸风立于废墟之中,烟尘未散,目光如刀,扫视满堂狼藉。
风宝忽然展翅,飞至他肩头,爪子轻轻一勾,竟从他袖口扯出一片残羽,黑色,羽根带血,与御井中所拾那片如出一辙。
尉迟逸风眼神一凝,将羽毛攥入掌心。
就在此时,地库方向轰鸣再起,一声巨响自地底传来,整座王府为之震颤。
廊柱裂开细纹,瓦片簌簌坠落。
尉迟逸风猛然抬头,只见风宝双翅展开,竟不飞向地库,而是直扑向王府西角那扇常年封闭的青铜门,门缝深处,隐约透出一丝幽蓝寒光。
风宝一爪拍在门环上,铜环撞击之声如钟鸣,回荡在死寂的府邸中。
门内,传来冰层碎裂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