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逸风抬手便要割掌,她一把拦住。
“玉牌已被夺走,你的血不合。”
他顿住,剑尖垂地。
她迅速从袖中取出银针,三枚并列,针尾缠丝,模拟玉牌纹路。
她将针组插入印槽,轻轻一旋。
机关“嗡”地启动,石台下方传来齿轮咬合之声。
八根石柱停止转动,地底轰鸣渐弱。
就在此时,石台侧翼暗格弹开,一支淬毒弩箭破空射出,直取尉迟逸风心口!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整个人横扑过去,将他撞开。
箭矢擦过她左肩,划开一道深口,青衫瞬间染血。
尉迟逸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避过第二支箭,抬头怒视机关:“为何还有暗袭?”
“双重杀局。”她咬牙撑起身子,指尖探向伤口,轻轻一捻,箭镞碎片带出一缕幽蓝毒液。
她凑近嗅了嗅,眉头紧锁:“与公主体内蛊毒同源。”
尉迟逸风眼神一沉,扶她靠上石台:“能走?”
“死不了。”她冷笑,从药囊取出止血散洒在伤口,又取出一枚银针,挑出皮下残留毒素,“玄冥教不仅想杀你,还想用这机关毁掉王府根基。”
他盯着她肩头血迹,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为何扑过来?”
她正包扎的手一顿,抬眼看他:“你说呢?”
“你本可闪避。”
“我闪了,你得躺下。”她扯了扯嘴角,“王府不能没有王爷。”
他盯着她,眸光深不见底,终是未再追问。
风宝飞至石台,爪心沾血,轻轻按在机关盒锁孔。
锁孔纹路微亮,竟与它爪心血迹契合。
盒内传来“咔哒”轻响,似有暗格再启。
严冰雪目光一凝:“它血能通机关?”
尉迟逸风冷声道:“它本就不是寻常禽类。”
她不再多问,俯身查看新启暗格,取出一枚铜片,上刻“乾位密道,通北岭”。她迅速将铜片收入怀中,又将地图卷好,塞入尉迟逸风手中。
“你带图出去,联络暗卫,查三皇子侍卫去向。”
她按住肩伤,缓缓站起,“我守这里,防机关复启。”
“你不信我能护图?”
“我信。”她直视他,“但地库未稳,需人镇守。你是王爷,不是跑腿的。”
他盯着她,半晌,终是点头:“半个时辰,我必回。”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稳。风宝扑翅跟出,回头望她一眼,尾羽轻颤。
石室重归寂静,仅余机关低鸣。
她靠在石台边,指尖抚过伤口,血已止,毒未清。
她取出一枚药丸吞下,苦涩在舌根蔓延。
忽然,石台缝隙传来一丝异动。
她低头,只见方才风宝按过的锁孔,正缓缓渗出一滴血珠,顺着纹路流入机关深处。
血珠流至星图刻痕处,竟泛起微光,一闪即逝。
她瞳孔微缩。
那光,与铭牌背面的划痕,一模一样。
她伸手欲触,石台突然震颤,生门方向传来金属咬合之声。
她猛然抬头,只见西北乾位石柱缓缓移开,露出一道窄缝,内里寒气涌动,似有风声低鸣。
她扶墙站起,正欲查看,袖中地图一角悄然滑落,边缘那行小字“子时三刻,地脉逆行”正对着她,墨迹未干,仿佛刚刚写下。
她伸手去捡,指尖未及触到纸面,石缝中忽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五指修长,指甲泛青,一把抓向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