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兵符:“属下,听王妃令。”
风宝踱至其铠甲前,爪子一挑,内衬暗纹暴露无遗。
它低鸣一声,尾羽扫过纹路,竟使暗纹微泛蓝光。
“你早被他们控制。”严冰雪道,“可他们不知,你也在我掌控之中。”
统领低头:“三日前扎针时,我就明白了。您不是治病,是在下棋。”
“现在棋子归位。”她接过兵符,掷于尉迟逸风脚边,“该清场了。”
尉迟逸风俯身拾起兵符,目光扫过统领:“你为何倒戈?”
“因为我记得先帝最后一道旨意。”统领抬头,“他说真龙不现,大周必亡。”
风宝跃上石阶,爪子按在兵符上,喙轻点符面一道裂痕。
裂痕形状,竟与鸡冠吻合。
严冰雪忽道:“玉符显影时,光斑为何是鸡形?”
无人应答。
她看向风宝,后者昂首,眼神清明如镜。
“你不是普通的鸡。”她声音渐冷,“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地窖在哪,知道血钥锁怎么开,甚至知道诏书内容。”
风宝未动,只将爪子缓缓收回,羽毛微颤。
尉迟逸风按住她肩头:“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她甩开他的手,“它身上有星纹,能破封印,能识图腾,能引共鸣它到底是什么?”
风宝忽然展翅,飞至密室顶端,爪中兵符松开,坠落时恰好卡入一道机关凹槽。
石壁再度开启,露出一条隐秘通道,尽头隐约可见一座青铜门,门上刻着双鸡对舞图腾,中央嵌有一枚与玉符完全相同的星纹石。
严冰雪踏前一步,却被尉迟逸风拦住。
“通道有杀气。”他低声道。
“我知道。”她盯着那扇门,“但门后的东西,比杀气更重要。”
风宝落回她肩头,喙轻碰她耳垂,像是安抚,又像是催促。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忽然道:“你母亲的断簪,为何会有同样的纹路?”
风宝不动,只将头偏向那扇门。
尉迟逸风取出玉牌,贴于掌心。胎记灼热,玉牌微鸣。
“先帝遗诏说我是真龙。”他盯着通道深处,“那扇门后,或许有答案。”
严冰雪抽出银针,三枚横于指间:“那就别站在这儿猜。”
她迈步向前,风宝展翅随行。
尉迟逸风紧随其后,手按短刃。
通道幽深,石壁渗水,脚步声被吞噬。行至半途,严冰雪忽然停步。
地上有一枚铜钉,钉头刻着微型鸡纹。
她弯腰拾起,指尖刚触,铜钉竟自行融化,化作一滴银液,顺着她指缝流入袖中。
风宝猛然回头,盯着来路。
尉迟逸风察觉异样,低喝:“有人在后面封路。”
石壁开始闭合,速度极缓,却不可逆。
严冰雪将银液抹于银针,针尖泛起微光。她抬手,将针插入自己“通天”穴。
一道星纹自她颈后浮现,与风宝羽毛边缘的纹路完全一致。
她睁开眼,冷声道:“门后的人,等我们很久了。”
风宝展翅,率先冲向青铜门。
尉迟逸风拉住严冰雪手腕:“若门后是陷阱。”
“那就让它陷得彻底些。”她抽手挣脱,“反正我们,从没打算活着出来。”
青铜门上,双鸡图腾缓缓旋转,中央星纹石亮起。
门缝中,透出一丝与玉符同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