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页绘有一对男女剪影,立于双生女之间,手中各执半枚徽章。
下方小字:“若双生之契未启,则借外血为引,以情契补命格,亦可成门枢之基。”
她抬眼,正对上尉迟逸风目光。
两人皆未言语,却已明了他们,便是那“外血为引”。
“所以风宝带我们回来,不是为了救它。”她低声,“是为了让我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钥匙。”
话音未落,地窖角落传来细微颤动。
雏鸡仍卧于尘土中,羽毛黯淡,呼吸微弱。
可此刻,它颈后星纹忽然一跳,随即全身羽毛根根竖起,如被无形之风吹拂。
它双翅微张,口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叽”,竟非雏音,倒似成年风宝的鸣叫。
严冰雪快步上前,袖中金针滑出,封其耳、鼻、口三窍,又点其双翼命穴,阻断外力侵扰。
“信号还在。”尉迟逸风蹲下,指尖触地,感知地脉波动,“三处节点,仍在传输。”
他起身,剑出鞘,剑锋点地,引动残阵反向追踪。
三道剑气破土而下,直贯地底。片刻后,远处传来沉闷爆裂声,似有金属熔毁。
“断了。”他收剑。
几乎同时,雏鸡全身一震,羽毛炸开,化作两道流光,一青一玄,如活物般盘旋升空。
青光扑向严冰雪,直入其心口;玄光则绕尉迟逸风三周,最终没入其背心。
二人身形同时一僵,双目紧闭,呼吸停滞。
刹那后,齐齐睁眼。
瞳孔深处,星纹流转,如银河倒悬。
严冰雪低头,挽起袖口,手腕内侧浮现出一道螺旋印记,纹路与徽章完全一致。
她抬眼,看向尉迟逸风。
他亦卷起衣袖,印记相同,位置分毫不差。
严冰雪看着两人相同位置的印记,心中满是惊愕,喃喃道:“这印记竟在我们身上。”
尉迟逸风握紧拳头,目光坚定:“看来我们已被卷入这宿命之中。”
“它分开了。”她喃喃,“不是死物,不是鸡是钥匙的化身。”
尉迟逸风闭目内视,察觉体内多了一股奇异之力,如潮汐般随心跳起伏,竟能感知地脉流动、空气震颤,甚至时间的缝隙。
“我能感觉到。”他睁眼,“地底有东西在爬,不止一处。它们在找门。”
严冰雪站起身,指尖抚过药囊中的徽章,冷声道:“门不在地窖,不在王府,不在地心。”
“门在我们身上。”
尉迟逸风点头:“那便守。”
她转身,走向青铜门,抬脚将门前血迹抹散。
血痕未干,她已抽出银针,在掌心再划一道,血滴落地,竟自动聚成微型图腾,与地脉残阵呼应。
“历代守门人,被锁链绑着送进裂隙。”她冷笑,“我们不一样。”
尉迟逸风立于她身侧,剑尖轻点地面:“我们自己开门。”
话音落,地底金属摩擦声再起。
这一次,不再是从一处渗出。
而是四面八方,如千军万马,自地底深处逼近。
严冰雪握紧徽章,腕上印记忽明忽暗。
尉迟逸风剑锋一转,指向地面。
她低语:“门既在血脉,那我便以血为钥。”
地缝裂开,一只机械手指破土而出,指尖蓝光闪烁,直扑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