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散尽,虹桥石板上的裂痕仍在蠕动,如同被烙铁烫过的蛇皮。
严冰雪耳中嗡鸣未退,喉头泛着血腥气,她却已将指尖血抹在香囊之上。
那微积分纹路骤然亮起,一圈淡青光晕自掌心扩散,将宫门方向涌来的图腾余波隔开三尺。
尉迟逸风单膝点地,剑柄抵住地面,玄色锦袍被风掀至肩胛,露出后背一道紫痕,那是方才与风宝星纹共鸣时留下的反噬印记。
他牙关紧咬,怀表在袖中发烫,指节因压制痛感而泛白。
“别硬撑。”严冰雪头也不抬,银针已刺入自己百会穴,血珠顺额角滑落,“你再动一下,风宝的翅膀就得掉一根。”
风宝蜷在她脚边,羽翼微颤,左翼星图明灭不定。
方才那一击耗尽了它大半能量,金青相间的羽毛黯淡如锈铁。
她凝视香囊上的公式,又抬头望向宫门。
那星际图腾虽被击溃,残光仍悬于宣德门上,银线游走,竟与风宝羽翼的纹路隐隐相扣。
她咬牙,以针尖为笔,在掌心画出河图洛书的逆阵,将图腾残影与星图轨迹一一对应。
“找到了。”她忽然低语。
尉迟逸风抬眼。
“密钥不在宫里,也不在城门。”她指尖轻点香囊,“在水脉交汇处——汴河与蔡河的暗渠之下,有个断层节点,现代数据流正是从那里注入时空。”
话音未落,香囊上的“v-12已激活”六字微微发烫,仿佛回应她的发现。
风宝忽然抬头,羽翼一展,挡在二人身前。
远处街巷尽头,黑甲军列阵而来,步伐整齐,铁靴踏地,震得石板缝隙中紫雾翻涌。
为首女将摘下面甲,露出一张清秀面容,十八岁的严雪柔,眉眼如画,眼神却冷得不像活人。
“姐姐,”她开口,声音甜腻如蜜,“你当年替嫁时,可想过今日?”
那女将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短刃也微微颤动,似是被戳中了心思。
严冰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退后半步,低声道:‘雪柔那丫头,嫉妒归嫉妒,可胆小得紧,从不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你连她的怯懦都模仿不来,还妄想冒充她?’
女将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怒吼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来。
尉迟逸风剑锋微扬,却被严冰雪抬手拦住。
风宝猛然振翅,一根尾羽脱体而出,在空中化作利刃,直刺对方咽喉。
女将侧身闪避,羽刃擦颈而过,带出一道血线。
可那血,是银色的,如液态金属般在皮肤上流淌。
她踉跄后退,颈侧皮肤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底下机械齿轮的微光。
倒地瞬间,后颈浮现“s-7”三字烙印,蓝光一闪,随即熄灭。
“数据体。”尉迟逸风收剑,“慕容轩用记忆残片造的克隆军。”
“不止。”严冰雪盯着那烙印,“这是编号。s系列,管理局的清除单位。”
风宝低鸣一声,羽翼再次展开,金光自根根羽毛蔓延,如网般罩向整座汴京。
黑甲军纷纷抬头,动作齐滞。
下一瞬,千百根羽箭自天而降,穿透甲胄,击碎面甲,每一击都精准命中数据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