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制‘双生引’。”她将混合血丝封入小玉瓶,置于案角,“下次它再闪,我们就能听清它想说什么。”
尉迟逸风盯着那玉瓶:“你确定能控制?”
“不确定。”她抬眼,眸光如刀,“但我知道,他们以为风宝只是工具,却不知‘酉灵契’一旦成双,主与契物,皆可反噬。”
她将玉瓶收入袖中,忽觉手腕金痕一烫。
低头看去,那金痕竟在缓缓游走,如活蛇般沿脉上行。
风宝尾羽金丝骤然亮起,频率急促,三明两暗,似在传递某种讯号。
严冰雪猛然抬头:“它在预警。”
尉迟逸风已按剑在手:“哪里?”
她未答,只将手掌贴上密室石壁。
片刻后,指尖触到一丝异样,石缝深处,有极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符印正在重新激活。
“地窖。”她低声道,“他们没想破封,是在等里面的东西自己出来。”
尉迟逸风冷声:“那就等它出来。”
严冰雪却摇头:“不,他们在等风宝回应。‘酉灵契’一旦共鸣,邪阵就能锁定活体媒介的位置。”
她转身从药囊取出一枚药丸,通体漆黑,表面布满细密裂纹。
“这是‘断息引’的残方,我改过的。服下后,心跳如死,连魂都辨不出活气。”
尉迟逸风皱眉:“你要假死?”
“不是我要。”她看了眼风宝,“是它要。”
风宝昂首,尾羽金丝忽明忽暗,竟似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让它当诱饵?”尉迟逸风声音冷了几分。
“它比谁都清楚危险。”严冰雪蹲下身,指尖轻抚风宝头冠,“但它也比谁都明白,谁在护它。”
风宝低头,用喙轻轻啄了啄她手心,随即展翅跃上案几,立于玉瓶旁,尾羽金丝缓缓亮起,频率与金痕搏动完全一致。
尉迟逸风盯着那光,忽道:“若他们发现是计,反向追踪‘双生引’,你会被牵连。”
“那就让他们追。”她冷笑,“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掐印控阵。”
她将黑药丸递给风宝。风宝低头嗅了嗅,毫不犹豫吞下。
刹那间,尾羽金丝骤然熄灭,全身羽毛微微塌陷,连呼吸都几不可察。
严冰雪立即将玉瓶贴于它心口,低声:“等它再闪,就是他们动手之时。”
尉迟逸风盯着风宝,片刻后道:“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从它第一次啄破符袋时,我就知道。”
她抬手,露出手腕金痕,“这契,不是偶然。是有人想用它,却不知,它选的是我。”
尉迟逸风未再言语,只将手按在剑柄上,目光如铁。
密室外,夜风穿廊,吹熄一盏檐灯。
严冰雪忽然抬手,将玉瓶翻转。
瓶底刻着一行极细小的字,因血丝覆盖,此前从未显现。
她指尖抹去血痕,字迹清晰浮现。
“酉灵不灭,鸡鸣三更,魂归旧主,血换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