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欲入,忽觉右腿一紧陷足钉已刺穿靴底,钉尖入肉。
剧痛袭来,他咬牙未哼,反手将匕首掷出,正中另一名守卫咽喉。
两名守卫倒地,最后一人吹响骨哨,声音尖锐。
尉迟逸风知援兵将至,不能再拖。
他拔出陷足钉,血流如注,却强撑起身,扑入地窖。
严冰雪仍被锁于石柱,手腕铁环连着粗链,另一端嵌入墙内。
尉迟逸风抽出腰间短剑,斩向铁链。剑锋与铁链相击,火星四溅,链不断。
他换手再斩,剑刃崩出缺口。
风宝落于石柱顶端,以喙啄击锁眼,却无济于事。
尉迟逸风喘息加重,毒气已侵至胸口,呼吸如刀割。
地窖外脚步声密集,至少五人逼近。
他抬头,见严冰雪指尖微动,似有意识。
他俯身,贴近其耳:“我来了。”
她未睁眼,嘴唇微启,吐出两字:“快走。”
尉迟逸风冷笑,将短剑插入地面,从怀中取出一枚铜扣正是她留下的那一枚。
他将其塞入她掌心,握紧她的手:“你说过,药丸是信物。那这铜扣,便是命令。”
她手指微蜷,似在回应。
门外黑影已至,刀光映入门缝。
尉迟逸风抽出短剑,挡在她身前。
风宝立于他肩,尾羽最后一丝金光闪烁不定。
第一名守卫冲入,刀锋直劈。
尉迟逸风侧身避让,短剑横扫,削断其手腕。
第二名守卫跃入,双刀交错。
尉迟逸风以剑格挡,却被震退两步,左肩伤口裂开,血染半袖。
第三名守卫持弩而入,弩箭对准严冰雪。
尉迟逸风怒吼,扑身挡在她前方。
箭矢射中其右臂,深入骨肉。
他未倒,反手将短剑掷出,正中弩手咽喉。
第四名守卫持长枪刺来。
尉迟逸风拔出臂上箭矢,反手掷出,贯穿其喉。
最后一人立于门口,未进,只冷冷道:“你救不了她。”
尉迟逸风靠柱而立,喘息如风箱,右臂垂落,左肩血流不止。
风宝扑翅上前,以喙衔住他腰间匕首,递至其左手。
他接过匕首,指节发白,刀尖指向门口:“我只问一句她若死,你们,能活几个?”
那人未答,抬手掷出一枚火丸。
火丸落地,烈焰腾起,火势迅速蔓延,堵住出口。
浓烟涌入,尉迟逸风咳嗽不止,视线模糊。
风宝飞至严冰雪头顶,以翅扇风,试图驱散烟雾。
尉迟逸风踉跄上前,以匕首撬动锁链基座。
石屑飞溅,基座松动半寸。
他再撬,手臂颤抖,匕首脱手落地。
火势逼近,热浪扑面。
严冰雪终于睁眼,目光落在他脸上,声音极轻:“你不该来。”
尉迟逸风拾起匕首,咧嘴一笑,血从嘴角溢出:“你说过,生死由命,我偏要逆。”
他再撬,基座裂开。
锁链松动一寸。
风宝扑翅助势,以喙啄击锁扣。
门外脚步声再起,更多守卫逼近。
火墙之外,刀光闪动。
尉迟逸风抬头,见严冰雪手腕铁环仍未脱落,而火舌已舔上地窖木梁。
他将匕首交予她手,低声道:“若我倒下,你替我活。”
她握紧匕首,指尖发白。
他转身,挡在门前,仅凭一臂之力,持剑而立。